练了两圈儿,身子就冒汗了。
孟玉珠扶着殿外水缸暗暗叹气。
以前得宠,人呢,就容光焕发,精气神就好,跳上一个时辰,面不改色心不跳。
如今被永福殿那起子小蹄子克的,恩宠少了,跳舞也没力气了,才跳两圈,心里就好像揣了七八只兔子,七上八下扑腾乱撞。
婢女腰果贴耳过来,悄悄给孟玉珠说了几句话。
孟玉珠眉毛紧皱:“什么?当真?”
“当真,田答应这会儿正往咱们长乐宫来呢。路上好些人都看见了,奴婢怕看得不真,还问了沿途的太监,原来田答应一夜得宠,坐着轿撵回的永福殿,这消息,宫中都传遍了。”
孟玉珠再无溜冰的心思,还溜个鬼。赐了她答应的位分,还赐她住长乐宫偏殿。
岂有此理。
长乐宫内红萝炭烧得泛红。
腰果拿银筷子轻轻掀开旧炭,又加了两块新的上去。
孟玉珠捧着绣金织鸳鸯的暖炉在殿内走来走去,绕过屏风穿过帷帐,只觉得心里有一股邪火。那团火在她胸口燃烧的比炭火都旺,烧得她脸都红了。
田令月去太和宫侍寝她是知道的。
毕竟田令月下了血本,看在那几卷经书的份上,皇上敷衍一下,也是该当的。赏田令月一个答应的位分,对孟玉珠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坏事,毕竟田令月想做她的左膀右臂,田令月在宫里过得好,也算壮大了孟玉珠的势力。
但这小蹄子要住长乐宫是怎么回事?
宫里谁人不知,她孟玉珠是专宠,如今皇后的景仁宫都住了两位妃嫔,她孟玉珠的长乐宫,从没有外人踏足。不管是不敢也好,皇上不准也好,这都是专属于孟玉珠的体面。
田令月出身上不得台面,位分也低,她何德何能,竟能住进长乐宫。
皇上难不成昏聩了不成。
“定然是田答应自己求来的。”腰果扶着孟玉珠坐下来,轻轻给她捶背。
“即便是她求的,皇上也不该答应。”
“奴婢听说——”腰果看了看孟玉珠的脸色,孟玉珠脸色阴郁,她便不敢往下说。
炭火沙沙地响。
“听说什么?腰果,你因为故弄玄虚,已经挨了好几次打了。”
腰果忙道:“奴婢听说,田答应是下了血本的。”
“不就是那几本带血的经文吗,下次本宫也可以依葫芦画瓢,到时候割破你的手,滴出半碗血来,有多少经文是写不来的,还是什么难事吗?”
腰果心中骇然,都是田令月开的这头,要是被孟玉珠学会了,那自己这个奴婢可不得遭殃,放血也放死了啊,于是赶紧跪下道:“娘娘,倒不是为那几本经文,奴婢听说,侍寝当晚,下着大雪,皇上乏了,让田答应回永福殿去,田答应愣是没回,穿着单薄的衣裳在太和宫外跪了一晚,或许是因为这个,皇上怜悯她,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呢。”
“她对自己这么狠?”
“千真万确。”腰果信誓旦旦。
没想到田令月有这样的勇气。
下着大雪的冬夜,在外头跪一晚,可能会被冻死。
田令月这是拿命换的荣耀啊。
孟玉珠都要叹一声,这个娘们疯批了。
实际上,田令月不但疯批了,而且跑得比曹操还要快。
说话间,田令月一行人已经来到了长乐宫门口。
那五六个系着红绸的箱子自不必说,还有好几个太监宫女跟着伺候,因为是迁宫,内务府的人也跟着来打点了。
几个人拿扫把的,拿簸箕的,风风火火开始在长乐宫大扫除。
本想留点儿雪冻成冰更好练冰嬉,这下好,全扫走了。
那个伺候田令月的婢女,叫山竹的,扶着田令月就登堂入室了。
这家伙,来势汹汹,谁能想到,前两日田令月还蜗居在永福殿,是个不入流的秀女,在景仁宫开早会的时候,她都快坐到门外面去了。
既然田令月住进长乐宫是不能避免的事,孟玉珠决定给她来个下马威。
孟玉珠的款儿还没拿住,台阶上的田令月便扶着头站住了,丝毫没有进殿给孟玉珠问安的意思:“贵妃娘娘,臣妾的头突然疼的厉害,想先去歇一歇。”
孟玉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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