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昌隆,二愿太后皇上万寿无疆。”
“这”太后捧着经文,又放回案上。
是了,怪道经文有一股浓浓的血气,原来是田令月用血写的。
妃嫔们从未听说有人这么狠。
虽然为了争宠大家各凭本事,前些天南府的戏班子还演了一出戏,说有个妃子跟另一个妃子同时怀孕,为了赶在前头生下孩子,偷偷给另一个妃子下药让她难产,以至那妃子最终难产而死母子皆亡,先帝朝时也偶有陷害妃嫔的事出现,但那都是对别人下手,对自己下狠手,田令月算头一个。
厚厚的三卷经文,那得流多少血,想想都可怕。
连孟玉珠都忍不住暗暗心惊:“我倒小瞧她了,没想到她为了上位,这么不择手段。这宫中的女人,有几个有这般志气?”
杜仅言倒没诧异。
当初跟田令月同居一室彼此照应是一个战壕的队友,田令月都能把队友往坑里推。区区一点儿血写几卷经文,算得了什么,她做的出来。
史景哪见过这阵势,她从小接受的教育还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有损”,那厚厚的经文,不得要了田令月的命啊,史景就心疼:“杜仅言你看田妹妹的嘴唇多白,肯定是流血过多,喝上一个月的老母鸡汤也不知道能不能补得过来,唉,宫里的女人太难了,这一点,我比不上,我针扎下手指都能蹦两天。”
田令月只是静静跪着。
“怪不得最近田妹妹总是不见人影,原来是躲起来偷偷写经文去了。”史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次的菊花节才艺,我是自愧不如,就连卫贵人也未必能争过田妹妹,看来,田妹妹的出头之日终于要到了。”
关姑姑把田令月扶了起来。
太后把她的手放在手心里,秀女的手本该白嫩柔软,田令月的手却显得粗糙,她常做绣活,抄经抄得又多,如今中指都磨的生老茧了,食指上的割伤还未完全长好,看来就是取了食指的血用来抄经的。
“很疼吧?”太后问。
“能为太后抄经,奴婢不疼。”
“真是个好孩子。”
“奴婢出身低微,能得太后夸奖,是奴婢的福气。”
“虽是你一片孝心,但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你的心意,哀家领了。”太后说着,取下自己手腕上的玉镯,轻轻地套在田令月的手腕上:“这镯子还是当年先帝送给哀家的,哀家一直随身带着,今儿便送给你吧。”
这镯子的分量,可见一斑。
多少人从十四熬到四十,也没有得过太后的赏赐。
太后都表示了,皇上那也不能小气。
“赏田秀女银六两。”
敬事房已经把绿头牌端过来了。
高让深知这种时候,哪能翻绿头牌,卫贵人跟田令月两个人让皇上选,那不是给皇上挖坑嘛,赶紧挥挥手,让那帮太监把绿头牌端回去。
敬事房的太监支着耳朵:“高公公,是换个地方翻牌子吗?”
高让无奈闭上了眼睛,这帮小崽子。
“既然敬事房的人都来了,皇上不如就在这里翻牌子吧。”孟玉珠给皇上端了碗银耳汤,她想看看,在卫贵人跟田令月二人中间,皇上会选谁,卫贵人是卫家的脸面,太后还在这儿坐着呢,而田令月,没有家世,跟她一样,是下层出身,到底能不能斗过卫贵人呢?
皇上并没有接孟玉珠的银耳汤,显然对孟玉珠不满意。
这烫手的山芋扔还来不及,孟玉珠直接抱过来塞皇上嘴里了。
“既然是这样,皇上就在这儿翻吧。”卫昭宁对自己还是有几分自信的,她觉得自己得宠,一靠撼动不了的家世,二靠专业的技能,她的表演可称国手,田令月不过是使些不上档次的手段让人怜悯感动而已,根本不必放在眼中。
看来是没有退路了。
皇上只好叫敬事房的人上前来。
皇上的手落到了卫昭宁的绿头牌上。
田令月眼中的泪差点儿落下来。
皇上的手又落到田令月的绿头牌上,接着,皇上拿起了田令月的绿头牌。
田令月松了口气。
“今晚就让田秀女侍寝吧,太后以为如何?”
“侍寝的事,皇上自己做主就行,哀家没有什么意见。”
天冷了,姐妹都多穿点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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