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仅言进殿的时候,身后还有三个保镖。
两个敬事房的太监托着笔墨纸砚,一个嬷嬷摇着手帕子在后面跟着。
杜仅言请了安,皇上只是歪着,从这三个保镖进殿那一刻起,皇上就抑郁了。
敬事房太监尴尬地看了看高让,主子兴致不高,如何记档?
高让咳嗽了两声,给皇上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皇上,有人监督呢,该逢场作戏了,不然太后那里不好交代啊。
皇上心领神会,马上满脸堆笑:“杜仅言来了啊,朕甚是想你啊,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好虚伪的男人。
杜仅言有一点儿恍然,来太和宫这么多次,从未见过皇上如此敷衍了事不带半分感情的热情。
皇上还等待着她的互动。
杜仅言只好挤出一抹笑来挂在嘴边,笑得像青楼台阶上摇着手帕招揽生意的老鸨:“皇上,奴婢也很想您呢。”
皇上:“果真哪,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杜仅言:“困坐南窗下,数对清风想念他。”
皇上:“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杜仅言:“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不愧是皇上,果然会得多。
杜仅言暗暗想,皇上你快住嘴吧,我的知识储备马上见底了。
敬事房的人听的十分认真,握着毛笔陷入茫然,一双无辜的眼睛不知该看哪好。
高让赶紧回禀皇上:“知道您学识渊博,好歹说得通俗一点儿,敬事房的公公没读过什么书,听不懂皇上跟杜秀女在说什么,不好记档啊。”
敬事房的人赶紧点头,正是这个意思。
炫耀了一下文采,本想着他们记下来,向太后报信的时候,太后听说皇上如此文采飞扬,还不得狠狠一顿夸,谁知道他们听不懂。
野猪吃不了细糠,算了。
还是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吧。
皇上握住杜仅言的手腕:“走,跟朕去睡觉。”
杜仅言脸一红。
皇上,这么直接好吗?
敬事房的人听了这话,喜上眉梢,来活了。
那个教引嬷嬷更是欢天喜地跟她要入洞房一样欢喜雀跃,毕竟这宫中一部分的教引嬷嬷,平时教后宫诸人行走坐立的规矩,也教她们如何伺候皇上,内帷之事,她们了然于胸,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能把车开到高速上的老司机,这业务她熟。
三个人齐刷刷地绕过十二扇屏风,来到卧房外。
卧房狭窄,龙床离二门仅有三米。
皇上跟杜仅言在卧房,这三个督查会在门口仔细地听,竖着耳朵听。
“你们值夜是很辛苦的,要不,让高让带你们下去用些点心吧。”皇上试探着。
敬事房的太监忙跪下来:“奴才的使命是记录皇上的内帷之事,这是太后亲自交代的,奴才不敢有丝毫放松,一刻也不能离开,不能漏过任何一个细节。”
真让人绝望。
“你去用些点心?”皇上问教引嬷嬷。
教引嬷嬷的劲头也很足,她在陈国后宫浮游半生,什么样的主子没见过,皇上心里在想什么,她心里跟明镜似的:“皇上也不必害羞,您是天子,天子的内帷这事便不是私事而是关系陈国命脉的大事,奴婢奉旨行事而已,皇上不必放在心上,也不必放不开,权当奴婢不在就是了。过了时辰,奴婢自然就回去复命了。”
高让也小声劝着皇上:“您什么大场面没见识过,不过是几个奴才旁听而已,影响不了您英明的发挥。”
发挥个鬼咧。
皇上的笑挤也挤不出来了。
杜仅言才明白过来,这群人是干嘛的。
通俗一点儿说,这是太后派过来的,皇上夜间生活的质检员?
皇上真可怜。
银白束腰宽袖细绢袍,系苍色织玉带,绢质柔软,玉带温润。乌黑如墨染的头发,用一支银冠松松。
皇上好姿色。
可惜了,夜里不好好干活就会被投诉。
金钟敲了十一下,已经很晚了。沙漏里的沙已经落了一大半儿,鳄梨香也快燃尽了,房里香气氤氲,气氛正好。
皇上抚摸着杜仅言乌黑的头发,一脸温柔:“高让.”
高让的脸直抽抽:“皇上,错了。”
有旁人在侧太紧张了,重来。
皇上重新抚摸着杜仅言的头发,一脸温柔:“杜仅言”
“君上.”
咳咳咳,不好意思,仙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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