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陈兄看来,做什么才算不可惜?”徐莫行反问一句。
陈放提起酒壶给徐莫行掺了一杯酒缓缓道:“我们这种不懂四书五经的粗人,这辈子便甭想科举入仕了。而大阴至开朝初便议开武科,可议到如今永乐年也没有个结果。这以武入仕的路也断了。”说罢给自己倒了碗酒,怅然道。
徐莫行也不接话,他知道陈放话后必然还有后话。
果不其然陈放喝了口酒继续道:“我们这种下人,文无出头,武无出路。如果要出人头地非得立军功不可!”陈放放下酒肃然道。
徐莫行淡笑道:“原来陈兄是想投军,以军功致仕。”
心道这陈放看似年轻,野心却也不小,不甘于衙役这种永无出头之日的平凡生活。
又道:“可如今靖难初定,天下太平,这天下哪里还有可以施展抱负之处?”
陈放听言淡淡一笑得意道:“天下太平?陈哥儿这就有所不知了,这山东地区是靖难交战的主战场,连年战争民生凋敝,苦不堪言。如今当今圣上刚刚御极不久,便又征召山东民夫开挖运河,新建燕京宫殿,更是使百姓徭役负担沉重。山东各地早已有白莲邪教组织的大大小小不等的起义发生。”
喝了一口酒又道:“再说两广之南的安南,早在前宋便丢失了,圣上御极雄心勃勃,我猜想很快便会出兵安南。还有那漠北的瓦剌,四年靖难给了他们喘气了不少的时间,想来也是磨刀霍霍了。”
陈放敲了敲桌子又道:“再说那山东,当地官军有限,围剿分身乏术,卫所官兵承平日久战斗力下滑严重根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应天府正在河南召集各地官府募兵,从卫所中抽调兵员组成营兵,还特赐长生军前往镇压。”
“长生军?这是?”徐莫行第一次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
“徐哥儿有所不知,这长生军又称恩军。是特赐在囚犯人一个特赦的机会,以军功来抵消罪刑,一般犯人若是有两下子的都会参加长生军,那些死囚横竖是个死,还不如一搏。”
陈放道“我想迟则阴年春,快则今年冬,朝廷必集大军前往镇压,这是我们的机会!”
“我想我做一个捕快来得更实际一些。”徐莫行面不改色夹了一块肉放入嘴中,心道我的路是凑齐盘缠南下去应天府寻卢济清,这北上参军恐怕和自己的规划相差甚远。
陈放听罢手臂压着木桌,身体前倾略微激动道:“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我陈放虽是个粗人,却牢牢记得这句话,时常鞭策自己。徐哥儿,做衙役固然轻松自在,可也便一辈子便如此了,我父亲在世时是如此,我却不能效仿他呆在这里一辈子,徐哥儿你射术精湛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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