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我要做这些?带着两个菜鸡什么时候能做好?”
曾荣见任自闲进来了,声音不减反增:“都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就算之前成绩好又能怎么样?我们学了四年的凭什么被她拖累?”
曾荣原本才研二,这次的课题若是混上个有含金量的二作三作,说不定明年的文物修复竞赛也能代表实验室参赛。
但李尚尚将按照难易度排序排序,曾荣带着两个新人做前三个作品的修复,最重要的花鸟图却插不上手。
基础和机械的重任几乎全压在了他们三个身上,而后面创新的、能凸显个人能力的实验和修复工作和他们都没有关系了,他当然着急。
在文物修复专业,不仅仅看的是师承,更是履历,就算是名师门下,也有愚夫,能现于人前的哪个不是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
“有些人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转了专业,”曾荣抄着手,敌视任自闲,“要技术没技术,要人品没人品,能做得好什么啊?”
任自闲没管曾荣的阴阳怪气,仔细地观察那几个作品课题。
莫教授交给秦依依他们的课题是一个花鸟图,上面的血渍和油污都是小问题,更重要的是画心和命纸严重粘粘。
这种直接在投资商面前露脸的机会可遇不可求,也怪不得曾荣要往那个组钻。
任自闲轻抚书画上面紧紧粘粘的断面,其实要修复也不是什么难事。
林雪棣在出意外之前一直都在研究生物酶制作的揭展剂在古书画修复中的作用。
如果能用上这种新的技术,不仅仅可以节约揭命纸的时间,更可以为论文增加一项实例。
只是林雪棣去世之后,他的老师余辛夷备受冷遇,又没有人能接手这项实验,所以一直没有进展。
任自闲想起了她带来的资料,其中就有林雪棣关于这项揭展剂的研究材料。
如果能将这个制作成论文用于发表,说不定能更加快速地在文物修复领域出头。
揭展剂的论文是她和林雪棣一起一字一句斟酌的,其中包含了他们两人的心血。
只可惜当年林雪棣离世之后,她的电脑不翼而飞。
彼时她也没有余力去还原当年的论文。
任自闲在心里默念不要心急,将这件事放到一边。
决定好的课题一下来,每个人都觉得时间不够用。
莫文教授给的时间是一周,如果正常的时间准备一个开题报告是足够的了,但多个项目要一起开展,光是找资料就已经是一项巨大工程量的工作了。
更何况,莫文教授对于学生严格,要求学生在修复文物之前,就能尽可能预知修复文物其间能遇到的问题,并且提出解决方法。
在开题答辩上痛骂学生、打回重做的事情屡见不鲜。
“任自闲和秦依依,把这几幅作品拿去洗,”曾荣指了指满是脏污的画卷,“别说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做不好。”
秦依依刚要去拿画卷,就被任自闲拉住,进了隔壁。
曾荣啧了一声,转身去忙自己的事情。
“诶,你跑什么?”秦依依跟着进去,就见里面有几面极其大的展柜,“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是放宣纸的地方,我们来这里找半熟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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