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偌大的实验室里面鸦雀无声,只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师姐有些瑟缩地说:“是您让她……”
莫文教授一愣,随即想起来:“你是余教授送来的那个学生?”
虽然是问句,但是他已经想起来了。
一个月之前。
任自闲第一次见莫文教授就是在他的讲座上,当时他正在讲述一个关于中西方修复差别的课题。
“西方文物修复的原则就是可辨识性,也就是说他们认为修复部分与文物应该有明显区别,从远处看不会显得有差别,但是若是仔细观察就能看到明显的修复痕迹。所以,”莫文教授调出图片,“这是西方修复的一副古画,像这种打着补丁,并且不可逆的修复是他们非常常见的操作。但是国内的原则是修旧如旧,要求修复品无限接近于原作,所以做旧也就是文物修复的永恒课题。”
任自闲等演讲结束众人散去才敢走到莫文教授的面前。
“你就是丰京送来的那个学生?”莫文教授上下打量任自闲,吩咐道,“李尚尚,你带她下去拆白。”
拆白,取两张薄如蝉翼的宣纸粘合在一起,等它们完全站在一起之后再一点一点地分离。
稍不注意就会从上穿透,比宣纸更大的文物比比皆是,若是不能集中精神保证下手的轻重有度,多少钱都不够赔的。
枯燥乏味,但却是锻炼手感的必要方法。
所以,磨性子也就是每个书画修复师的第一课。
李尚尚,也就是那个戴着眼镜的师姐稍微一琢磨就知道教授并不待见任自闲。
其中缘由她并不清楚,但教授的态度已经十分明确了。
虽然不至于刁难她,但是甩给任自闲一摞白纸拆也是顺手的事情。
就这样,莫文教授像是把她忘了一样没有安排她的后文。
除了平时的专业课,她的实操都是抱着一摞白纸分离。
此时莫文教授见她还在拆白纸:“你拆了多久了?”
“一个月。”
莫文教授瞬间了然,看样子是这些师兄师姐刁难她。
一般来说拆白纸也就几天,大概是看莫文教授并不重视任自闲,甚至有些对她横眉冷对,所以刁难她。
没成想任自闲非但没有闹起来,甚至还安安静静地拆了一个月的白纸。
“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莫教授问她,任自闲报了自己的名字,又加了一句:“从丰京刚刚转过来的。”
“丰京……”莫教授想了想,“你就是余教授送来的那个学生?”
听到此其他人脸色皆是讶异,谁都知道,同样是考古研究,言大可是有林氏等集团长期的资金支持,而丰京却一穷二白。
莫教授打量了任自闲,乌黑亮丽的直发垂下,一双杏眼透彻的清明,明明是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却又让人无法忽视。
“跟我来。”莫教授从一堆还没有修复的民画之中抽出一副,“说说应该怎么修?”
任自闲拿起那副题字,画心的损坏已经很严重了,稍有不慎就会崩坏下落。
更严重的是它的表面已经出现白色的霉斑,细节处的裂纹更是数不胜数。
古画修复讲究‘洗揭补全’,重点在于揭和补。
一般的修复师单纯看一眼古画就知道工作量大小。
而如今这幅惨不忍睹的民画只怕没有半个月看不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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