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去?哪里是二小姐的嫁妆?简直是咱们夫人的……”
阴阳怪气的话音及其清脆悦耳,是年轻的八姨娘薄氏。她只有十八岁,入府才一年,正当盛宠。
柳氏悄悄拉她,朝她摆手。
薄氏只做看不见,对着丫鬟笑道:“看看!半个侯府连上个千金小姐,都拐到她娘家去了!我的天爷,侯府哪里是供着个夫人,简直供了个漏斗!”
“哪有你说话的份!下站!”文侯无奈,指着她斥责。
薄氏仗着年轻受宠,不依不饶比比划划:“侯爷,二小姐这么金贵,嫁妆有这么多,干嘛给严家做小?什么不祥之女啊?要我说二小姐是祥瑞附体,咱侯府养一辈子都不怕!丢给严家欺负,这不是瞎了心么!”
“是呀,侯爷。二小姐的婚事,咱们再听听族老爷爷们的说法。侯府千金黄花女儿,怎能这么作践了?”
几位老姨娘都仗着胆子说话,看来柳氏没少在其中动脑子。
文侯看着满堂贵重金玉,双目幽幽放光,瞥了眼身边的妻子,心中犹豫不决。
东西不堆在眼前,勾不起这般贪欲。眼前财物不下千万,任凭夫妻父子都会反目的。
绿棠在暗中冷笑。
文侯夫人颇为后悔,不应该同意将东西都搬来清点。
本想用过嫁妆做借口,随便给绿棠带个二三十箱衣料木器充数,其余自己留下受用。
可事到如今,这许多家财,不给她说不过去,给她送去严家,又落人的话柄。
文侯夫人话音软下来,柔声劝道:“侯爷,东西多少是咱们侯府的情分。给二丫头陪嫁,是她的自己花用,奴家又占不得便宜。方才族老也曾合婚,两个孩子命数匹配……”
“占不占便宜,夫人自己知道。”文侯吸着烟斗冷笑。
夫妻俩同床异梦多年,还是头一次当面撕破脸。
文侯夫人气噎,当着族人与姬妾又不敢动怒,含泪又道:“你我夫妻二十余年,老爷竟不信我?”
“夫人别说气话。侯爷对夫人的情谊,真是天上少有地下无双!亲弟弟全份家财都送给夫人娘家不算,还要将娇养的侄女给夫人侄子糟蹋。情分如此,夫人还嫌侯爷不信您?”
薄氏满口粗话,脆生生阴阳怪气,扭着腰走近几步,帮着文侯装烟叶,捶肩捶腿服侍。
文侯被娇滴滴小妾捶打,竟然一言不发。
“狐媚贱人,几次三番我不理论,要欺到我头上?”文侯夫人指着薄氏怒骂,“还不拉下去,当着族老的面打死!”
薄氏仗着文侯撑腰,抬头啐骂:“夫人没得遮羞脸,要打我出气?自我进门,不曾多吃少做,不曾偷过汉子!我不曾往娘家倒腾过东西!我不曾将黄花闺女卖与旁人!当着太叔公老爷爷们,咱们祠堂说理去!”
大房嬷嬷们怎容她撒野?恶奴收拾小姨娘是全套把式,冲上来就拉扯。
谁知薄氏更不是省油的灯,登时撒泼,满地里打滚。
族老爷爷们看得目瞪口呆,顾不得年迈苍苍,拄着拐棍上来劝架。
一团人拉扯打闹半日,只见满地金钗花钿散落,个个银锭子乱滚。
薄氏被打得披头散发,拍着大腿哭闹:“我是侯爷正儿八经纳进来的,要打要杀由不得你们!“
“这是,哪里来的银子?”太叔公老态龙钟,眯着眼查看。
族老四爷爷不由老脸一红。
其余老家伙不见银子还好,一见白花花满地银锭,登时不顾上劝架,自己七嘴八舌喝骂,互揪着衣襟领口,连槽牙都啐掉了几颗。
“你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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