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绿棠毫无畏惧:“伯父此言差矣。我是个女儿家,躲是非还来不及呢。没想到,伯父家的是非实在太多,不是我能对付了的。”
“今天大姐姐突发重病,张小娘死得不明不白,这间小院染上血光之灾,太不吉利。伯父,侄女怕是要换个住处躲躲。”
文侯皱紧眉头,胡子气地跳了两下:“你要躲到哪里去?”
绿棠面容凄然,正色恳切:“我父母生前住哪里,我就该住在哪里。有父母阴魂庇佑,才能帮我消除灾祸!”
绿棠一家原住北宁侯府西园,父母死后,文侯以二房孤儿人丁稀薄为由,将她们姐妹迁来小院。
西园则被他下令封闭,预备绿棠紫芫出嫁后,并入长房宅邸。
“西园是文家府邸,你们姐妹早晚嫁人,住着有何意?将来还能带走不成?”
绿棠淡然一笑:“我姐妹还没嫁人,伯父就说出这样的话,仿佛要抢夺我父母的家产似的。我们有您这样的伯父,谁还敢娶呢?”
“二丫头,你别仗着有晋王做靠山,就不自量力!”
“伯父,晋王就算不肯守婚约娶我,难道他还能娶大姐姐为妃么?”
黄昏已过,天色暗黑,小院各处掌灯,烛火掩映跳跃。
文侯的脸色铁青,双眸漆黑如渊,露出狠厉的神色:
“二丫头,这些日子你变聪明了,伯父很欣慰。只盼你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谢伯父。”绿棠微笑着屈膝行礼,“侄女送伯父。”
直到半夜众人才散,文红药被软榻抬送回自己院子。文侯夫人被嬷嬷搀扶回房,随即重病一场。
一夜无眠,清晨天色一亮,绿棠召集小院所有仆人,收拾东西搬回了原来住处。
对比长房府邸的宏伟宽阔,侯府西园显得清静幽深。绿棠在此出生,享受父母过膝下无忧无虑的生活。
西园共有五进院落,自有门廊出入街巷。一进外院是父亲的书房,二进是父母正房,三进是绿棠和紫芫的住处,四进是花园,后罩房仆人们居住。
三年无人居住,花草荒芜,好在房屋保持的很好。
在此看守房子的旧仆忠伯,老头子没想到二小姐还有搬回来的一天,激动得老泪纵横。
仆人们抓紧打扫房间,铺陈帐幔床褥,收拾旧年堆放的箱笼。
绿棠踏着熟悉的青砖,走进母亲当年的房间,命人将锁禁三年的箱笼打开。
母亲年少时学医行医的书籍笔记,一卷卷落满灰尘。
针灸用的金针与穴位图画依旧尖利清晰。
药箱里整齐的码放着瓶瓶罐罐,几箱炮制好的干草药纹丝未动。
自母亲死后,文侯夫妇与张小娘都觊觎她的嫁妆。
文侯夫人自持身份,以代管为借口,把所有古董字画搬进了侯府库房。
张小娘眼皮子极浅,拿了母亲四季衣服皮货和现成的黄金白银。
绿棠笑中含泪,将脸颊轻轻贴在木箱上,就像小时候,伏在母亲膝前一样。
母亲最为珍贵的遗产,她们看不懂也拿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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