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攘夷必先安内——与其硬攻强敌不如先平家贼,身边的漏洞不弥补,将来必定腹背受敌。
绿棠眼前豁然开朗!
不及细想,屋外已传来张小娘的声音。
她摇摇摆摆走来,大马金刀往对面坐下,掩着口咳嗽,叭叭叭一句不停。
“想抽空保养身子,奈何你们姐妹不让人省心!今日府上宴客,姑娘偏偏得罪大小姐。我险些吓死,赶忙叫紫芫给人家赔礼去。“
“姑娘和晋王爷有婚约。晋王要人伺候,也该是你赶着去,怎么让妙云拔了头筹?自家爷们都笼络不住,谁不笑话你?”
“我的病本就不好,为你急了半日,又重了好些!想用些好药吃,又没这个钱!大小姐倒好心,说明日派郎中来看看。”
她看时候不早,连忙朝着房外高叫:“把宵夜摆上来一起吃!”
文侯府家规森严,绿棠与紫芫的衣物饮食按照主子小姐供奉,张小娘却是妾室通房份例。
她仗着绿棠善良懦弱,无论月例、穿戴还是饮食,都要占足便宜。
婆子们将宵夜摆开,请小姐用餐,素素立在身后布菜。
张小娘坐在上首,首先举箸,还絮叨着嫌菜色不好。
复仇即将开始,就拿张小娘头一个祭旗!
“这是什么规矩?”绿棠并未动筷,双眸微启语气郑重,“二房院里养出野人了?我还没坐下,奴才倒上了桌!”
众婆子只知绿棠软弱,不知为何突然发难,一时无人应答。
素素怒问:“小娘是哪个牌位上的,敢坐在嫡小姐上首?您是没吃过饭,还是没挨过打?”
张小娘当即愣住。她自持庶母,欺绿棠年少,拿捏许多年,万没想到她突然硬气,半晌才摔筷子骂道:
“没良心丫头片子!自从二老爷二夫人去世,谁抚养你**的?我好歹是长辈,让小丫鬟骂我?”
乌木镶银的筷子叮叮当当飞了老远。
绿棠冷笑:“你记得我父母就好。他们在世时你只是婢妾,现在衣食无忧就该知足。我劝小娘不要生事,让人笑话二房没尊卑。”
张小娘张口结舌满脸涨红,还要骂人,却被婆子们劝住。
绿棠随即命人:“小娘身子不好,大小姐不是明日派郎中给你看病?派两个人送她回房,不许再出门!”
众婆子看绿棠的脸色没敢多话,半拉半劝将张小娘拖走。
刚到院里,素素掀帘子出来,板着小脸指着众人。
“咱们都是二房的人,二老爷二夫人在世受过恩情。你们别总想着主子好拿捏。二小姐是娇客,把她惹急了,咱们死都没地方!”
婆子们连忙陪笑道:“素素姑娘玩笑了,二小姐金尊玉贵,底下人哪敢怠慢?是张小娘糊涂,请二小姐别冤枉我们。”
“知道就好,抱自家主子才是正途,歪门邪道没用。”
素素得意的说完,将手里一包碎银丢了出来。
“原先张小娘管账,大家不乐意。咱们院里的账目份例,二小姐要接过来。大伙干活都要上心,谁也别吃亏!”
这包银子原是张小娘多年体己,被绿棠拿出去散给人,她瞪眼看着怎能不急?
众婆子各个人精,看见白花花银子,心觉二小姐行为不似儿戏,于是各个争先,将张小娘扯得结结实实,堵口捂嘴扛回房里。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过撒了区区几两碎银,已有人前来投靠。
院里负责采买的婆子半夜跑来报信。
“回二小姐,妙云姑娘被大小姐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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