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脖颈,将脸庞埋进他怀里。
他身上有冷冽青草香,隐约交杂着淡淡硝烟味。如同苍凉天地间狂奔的骏马,与这片燕语莺歌的春景毫不沾边。
“齐王殿下!”
绿棠认得这张英武面容,也认得他的气味。
她不由自主唤了一声,满带着惊喜与期盼,似久别重逢故人。
前世,绿棠曾亲手喂他饮毒酒,抱着他的遗体,等他慢慢僵硬变冷。
齐王萧元慕,年少出使北燕为质子,回朝后替绿棠父亲文端镇守北关三年。
他是大梁皇族中唯一能带兵征战的亲王,最终被兄长萧元辉下令毒杀。
“齐王殿下,奴婢绿腰儿舞《柘枝》,求殿下满饮此酒。”
“绿腰儿与本王同命相怜,姑娘愿舞《柘枝》,别说是酒,便是毒药本王也饮!”
那时的萧元慕心知死期将至,满面风霜苍凉,是英雄垂暮。
如今的萧元慕身穿玄色四爪金龙蟒袍,依旧鲜衣怒马生龙活虎。
“二小姐将本王抱得这般紧,还不舍得松手?”
他自幼流落异国边塞,性格外放礼仪粗疏,在英雄救美后偏要讨几句嘴上便宜。
绿棠的眼睛热辣辣的,泪珠儿忍不住滚滚而落。
萧元慕猛见怀中小美人哭了,无奈将调戏的话憋了回去。
“本王没说什么,至于哭么?”
素素慌忙跑上来扶着小姐,解释道:“回禀殿下,二小姐多吃了几杯,要回房更衣。”
“更衣?”
萧元慕轻笑一声。
绿棠知他的意思。
她穿的是极为普通的淡绿绉纱襦裙,莲白春绸臂帛。装饰只有两支白玉海棠簪,一对淡黄珍珠耳坠。
大梁京师,侯门女眷以奢华繁复为美。
北宁侯府是极尊贵的上等人家,对比大小姐珠翠满头,文侯苛待二房孤女的传言,看来并非无稽之谈。
绿棠拭去眼泪,神色庄严的屈膝展臂拜倒。
“臣女拜见齐王殿下,愿殿下千秋长命富贵无极!”
祝词说得这般郑重,萧元慕诧异挥手:“罢了,本王不受大礼。”
话说至此,只可先行别过。
绿棠扶着素素,回头笑道:“此回相逢,臣女斗胆请殿下保密。”
小女儿家顾忌名节,不肯承认与外人私下见面。这要求也是寻常,可萧元慕心里不爽。
他终究粗狂些,嘿然笑道:“你们文家的人,只会讲些面子礼!”
绿棠看他裂开嘴笑,忽的瞳孔缩紧,忙拖住萧元慕手腕,白嫩如削葱的指头迅速搭上脉搏。
萧元慕行伍出身,怎会轻易让人扣住脉门?
另一手不由自主地扭着绿棠腰肢,两腿将人绊住。
绿棠娇小身子被他扣在怀里,双脚离地动也动不得,姿势香艳旖旎,令人浮想联翩。
即便如此,她依旧凝神静气为轻薄自己的鲁莽武夫诊脉。
“殿下尺寸沉而关浮,肝气虚而劳热,嘴唇青紫舌头暗黄,已有中慢毒的症状。”
“殿下每到子午二时,中脘气海两处隐隐作痛,已有一月时间了,是不是?”
绿棠比他矮近一尺,被他压制在胸口,急切的仰头望着,双眸粉润透红,朱唇抿着似乎又要哭。
前世绿棠与齐王并无此回相见,并不知他身中慢毒。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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