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恭顺的跪坐在殿下不敢起身吗?
帝辛等了片刻,见朝中大臣并未有人挑头出来说话,面上挂着嘲讽巡视了一圈,颇有些不屑。
随即又露出悲痛的神色,一把拉起崇侯虎,痛心疾首的说道:“崇虎,你是孤的兄弟,伱在北疆苦寒之地挣扎,孤是知道的,北疆多艰,你苦苦支撑已是不易。”
“太师平日里也有信函传回,经常诉说北疆的苦难,大臣们也都在劝孤,要给你机会将功折罪,你还不思弥补过错,反而要自降爵位,你对得起老师和孤对你的信任吗?。”
“臣,知错矣。”
“崇虎,你且说,该如何才能将功折罪?”
崇侯虎重新跪在地上,死死的将头抵在帝辛的脚边,大声说道:“请大王,以及我大商的各位忠臣公伯们,再给崇虎一些时间,准许北疆休养生息五年,不,三年,只要三年,崇虎还给大商一個兵强马壮的北疆。”
嗯,公伯们。
这是在向大王请命?还是在向谁告饶?
不好说,反正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个一言不发,俯首称臣的姬伯侯身上。
帝辛亲切的托起崇侯虎,喜不自胜:“好,众位大臣听到了,崇侯愿意将功折罪,且太师也几次三番的托信为崇侯说情,希望能让崇侯带领北疆,休养生息。”
“诸位大臣,意下如何?”
此时的大殿之上异常安静,明白事的人都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就算是不明白事的人也感受到殿内诡异的气氛,手足无措的保持沉默,不敢应答。
“下臣附议,大王英明,大商四疆必定在您的威严之下,四海升平,五谷丰登!”
却是两道年轻的身影出列,打破了寂静。
帝辛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俯视着两道身影,柔声说道:“原来是费仲啊,多年未见,成家否?”
“不敢劳大王挂念,已有二子,拙劣不堪。”
“这位大臣颇为面生,且报上名来,寡人还不知你姓名。”
“下臣尤浑,由典戎将军蒙钦卫举荐,忝为司礼士卿。”
帝辛点了点头,记下这个名字,转头望向姬昌:“姬伯侯觉得崇侯所言如何?”
姬昌身躯一震,诚惶诚恐的拜服着帝辛:“西岐外臣岂敢乱言他国之事,大王您觉得对,那就是对的,您若是觉得崇侯错,那他便是错的。”
“呵,若真如你所说,那倒也罢,可我怎么听说,姬伯侯三年来屡次托词,年老体弱,一直未曾亲自入朝歌觐见,却又整军经武,剿灭了余、緡、岷、脅四国,拓土三百里,得城十二座?这就是姬伯侯口中所说的,绝不干涉他国之事吗?”
“大王明鉴,这实非外臣所愿啊,我西岐周国替大商戍卫西土,只是这四国倒行逆施,不顾先帝的道德教化,下臣这才出兵严惩。”
“那十年勿用,无攸利,你给寡人解释解释,你这十年之期未到,连下四国,这究竟是怎么个无攸利?”
姬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显得有些慌乱,眼中泛着泪光,嘴唇也哆哆嗦嗦的哭诉着。
“这都是天意啊,大王,顺天意则攸利,逆天意则无攸利,不顾百姓之生计,逆发戎狄,穷兵黩武,是谓之无道,而讨伐不臣,拯救四国百姓如水火便是顺天而行,是为仁道。”
“大王,外臣一片赤胆忠心,请大王明鉴。”
帝辛气得眉头直皱,恨不得立刻夺下宫中戍卫的长刀,干脆一刀砍了这强词夺理的老匹夫。
合着我让你打异族你觉得是逆天而行,你招兵买马占据自己麾下的诸侯领地就是顺天而行,这天意就是你姬家一家之言不成?
若真是若此,自己这个商王算是什么?逆天之人吗?
见着大王发怒,朝中一直三缄其口的诸位大臣们,纷纷出列,替姬昌求着情。
这一刻,帝辛烦透了,以前做王子时,总想着有朝一日做了大王,就能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也不用听别人的劝谏做什么仁道之主。
没想到真的当他坐在这个位子之后才发现,当一个贤明的帝王有多么的不容易,处处都是掣肘,所言所行稍有不慎,便是各种攻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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