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
终于,在田谌的预料中,左右两军抵达既定的位置后便不再前行,根本没有与郓城前军触敌接战的意思。
田谌拍着手看向左右:“我说怎么样?他孟尝是不是不敢把队伍全砸进去?哈哈哈,倒也算他有几分本事,知道后发制人的道理。”
古人有云,乐极必生悲,就在郓城军主力众将嘲笑之时,对面传来阵阵鼓声与号角声。
“咚!咚!咚!”
“呜~~~”
局势骤变,原本佯攻的左右二路在停顿之后快速重新整队,竟然真的快如猛虎般的扑向郓城前军。
左右两翼骑兵招展,立刻策马奔腾,绕过中心战场直扑前军与郓城主力的链接之地。
战车轰鸣,战马穿插纵深,孟尝的军势动如雷,势如电,田谌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发现自己剩余的前军从原先的中间位置偏转到了左翼。
而中间空出来的平地,五千甲骑杀气腾腾的扑面而来,带队之人正是被寄予厚望的邹武。
来不及多想,田谌立刻令人击鼓,左右两路向中间合围,绞杀骑兵方阵,然后驰援前军。
就在郓城军即将合围之际,甲骑迎面轻弩射击,整个骑兵营竟只是打了声招呼,送出几千发弩箭,便打了个回旋,从未曾完全合拢的缺口处窜了出去。
田谌憋屈到想吐血,这狗贼居然学鬼方、犬戎的战术,忒不要脸。
拿着我北海的弩,骑着我北海的马,还用蛮夷的战术欺负我北海的人,田谌怒极,简直是太欺负人了。
经邹武一阵耽搁,郓城军前军已经摇摇欲坠了,三面合围猛攻,敌方骑兵又在背后卷起的烟尘遮蔽了视线。
天地悠悠,这支军团就像是一支被野兽孤立在大海之上的孤舟,随时都有可能被源源不断的敌人给吞噬。
“传我军令,左右二路会同中军,速速驰援,速速驰援!”
这下田谌是真的急了,五军之中当属中军最强,前军次之,要是前军尽没,此战就如打断郓城双手一般,战甲损失惨重。
先前不出击,是因为现在大部分的诸侯之间发生战争都是这么玩,前军交战,谁先沉不住气,就容易被敌人抓住后手制敌。
郓城军得令,立刻散开合围,向前方战阵袭去,但脚步却慢了下来,时不时的停下结阵防备骑兵突袭。
孟尝看着郓城乱作一团的阵型,哈哈大笑起来,拍着身边亲兵营校尉廉庸的肩膀,终于放开了心中的紧张情绪,谋划良多,虽然没能全数算透,但大致上还是如计划进行,打到这个地步,其实已经可以奠定胜负。
现在这些人在战略上一个比一个不要脸,比如有易氏杀王亥,可没讲究什么诸侯礼仪。
在战术上却是极为保守,可能也是常年累月,诸侯间战争的惯性导致,还没能那么快调整过来。
于是,孟尝豪气的将手中的斧钺递给了亲兵:“传令辛评,全力进攻,将敌人的前军溃师给我往后赶,让赵丙按计划露出口子,把人给我赶到田谌的中军去。”
“传令邓志忠,战车冲阵,邹武的骑兵营随战车之后一路袭杀!”
这场战争,已经没有他亲自冲阵的必要了。
邹武的骑兵将敌人后方主力挤压成了一团,而大开大合杀得兴起的赵丙则畅快得压缩着郓城前军的空间。
令官传令,旗官打旗,两短一长的号角声再次悠悠响起。
辛评和赵丙立刻留出缝隙,给人合围中的敌人提供一个突围的缺口。
先前突施钦原的郓城小将徐厉,披头散发的带着郓城前军从缺口中杀出,正兴奋于逃出生天的喜悦时,背后战车轰鸣而至。
为首的邓志忠猖狂的问道:“郓城男何在?老友相聚,岂能不出来迎接一番?”
刚刚寻觅出一线生机的前军顿时惊骇,争先恐后的往自家本阵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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