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听令。”
澹台钰丧气的扔下麻布,将铜剑插在土里,叹了一口气。
“我就知道,他要是能退军,他就不叫崇应鸾。”
“我很欣赏你,孟尝。”
“我是澹台伯家的长子,未来的澹台伯,同样我也是应鸾的至交好友,这几天我也一直在观察你。你很有见识,狂甲?莽夫的称号罢了,你是真有本事的人。男人的本事不应只有武力,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说完,澹台钰拍了拍孟尝的肩膀,头也不回的回了营帐。
孟尝心中也是苦楚,他就知道,所有成名的背后一定有他的代价。
他没得选,也没人问过他的意见。
从来都是这样,打工上班是如此,好像穿越到了这个时代,也依然如此。
暗自捏了捏拳头,孟尝并没有说什么,先去了再说吧。他也很想知道,这位少年将军找他,究竟要说什么。
进了营帐,崇应鸾看了一眼孟尝,没有急着开口,只是在一副孟尝完全看不懂的地图前一直沉思着。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孟尝也有点吃味,这幅地图的制作者就和王启年一样,鬼斧神工。真有人能看懂?
“这几天我带人沿着丹水走了一遍,丹水会在四个地方有浅滩。”崇应鸾指着地图上一个明显河流的地方,找出了四个窄于正常河道的地方,并在其中两个地方用炭笔画了两个x。
“这两个地方我让人涉水试过了,泥沙淤积太深,不好渡河。剩下这两个地方相交甚远,一个在石桥的上游,一个在石桥的下游。”
“听澹台提过几次,你很有战略想法,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孟尝有些咂舌,你问我?这种事你不应该找幕僚或者拉着几个中坚校尉开几个会议讨论,你问我这么一个小兵?
不过他也听出来了,崇应鸾这是主战派啊,和澹台、梅家的几个诸侯子弟主和不同,崇应鸾是次子,法理上并不是最优继承者。
可澹台这个人生冷不忌,说话也从来不忌讳他。
商周时期的礼法完全不同,长幼尊卑有序的继承法,理论上应该是在周公制定周礼之后才会盛行。
现在嘛,虽然大部分诸侯和家族都会遵循长子继承制,但不绝对。
比如说未来的商纣王,就非长子,他的父亲,也就是现在的商王帝乙,未来就是直接传位给次子殷寿。
崇应彪还送去朝歌为质,所有人都觉得崇应鸾才是下一任的崇城之主,他不应该这么激进的啊。
“或许,我们可以不渡河?”孟尝尝试性的提出了建议,但是崇应鸾很明显并不买账,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沉默许久,孟尝有些无奈。
“将军,现在河对岸的靖人少说也有四五十万人,我军渡河则要面临半渡而击,不渡河则可以逸待劳,丰壤城中早破,几十万人吃喝本身就成问题,守住渡口,对面靖人不攻自破。为何非要渡河?”
印象中那位恪守礼法的国君就是被人半渡而击干废的,从而奠定了未来兵不厌诈的战术开端。
崇应鸾点了点头:“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准备的,固守丹水河,然后向崇城求援。靖人过不了河,就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继续向北去北海,要么就化整为零强渡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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