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狡黠的殿下,又在逗小孩儿了。
符景词闻言疑惑的复又站起身来,抬手比了比两人的身高差距。
“呐,你瞧,我今年十岁了,居然比你高出那么——多!”
说到“那么”的时候,她还夸张的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圈。
“——所以,你怎么可能有七八岁呢?我瞧你啊最多五岁!不能更多了。”
小孩儿连连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真的有七八岁了,不是五岁,我只是长得......”
说到此处,那孩子有点委屈的垂头,“我只是......长得有点矮。”
符景词打量着孩子枯瘦如柴的小身板儿,小眉头皱的紧紧的,“是吗?你怎么这么瘦小?不吃饭的吗?”
小孩儿有点拮据的拽了拽自己破旧的上衣下摆,“没......没......没有饭吃。”
“没有饭吃?”
少女一愣,下一瞬神色一正,整个人周身气质突然一变。
如果当时的小孩儿读过书,就会知道那种感觉,是上位者浑然天成、与生俱来的凛然不可犯之庄严威仪。
她扭头看向路伤雀,正色道:“这孩子莫非是难民?最近天宸哪里又发生了什么天灾或人祸了吗?怎么没人跟我说?‘赡养司’莫非胆敢尸位素餐?”
路伤雀迟疑一瞬,最终还是老实交代道:“殿下,您日前突破大乘天境之时正好听闻老祭祀魂归星海,所以内息一直不甚通畅。
于是,南墟大祭司亲自下了神喻,这一年中昭歌城和朝堂上的任何人事,皆不许传进神台宫来,属下也不知。”
符景词听到顿时有些急了。
“什么?南墟不许皇城中传讯给我?简直胡闹,我乃天宸公主,是洛书真言和大小梵音术的传承人,怎可与世隔绝只顾自己清修?‘赡养司’本是我属意兴建,我有义务对其负责到底。况且我母后近年身体不好,若是因此遗落了什么皇城的消息——”
“若是皇后娘娘真有什么不好,那也是天命将归。你在神台宫清修多年,应当明白,生死有命,死亡并非生命的终结。”
一个清澈冷淡的少年声音,在他们身后突然响起,打断了符景词未尽之词。
“你放屁!”
符景词豁然转身,瞪着曼妙清澈的眸子瞪着那个已比她高出一大截了的十六岁少年。
她俏生生的伸出一根指头,毫不客气的指着神台宫至高无上的少年祭祀。
“我母后仙福永享,福禄无边,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鬼东西?”
少女气呼呼的道,“还有,你好歹也是位神官,知不知道什么叫避嫌,这种话都乱说,积点口德吧,万一......”
她气得说不下去了,万一应验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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