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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破门而出,疯跑着被衣裙绊倒,重重磕在地上,顾不得疼,也顾不得额上的灰,爬起来几步钻进了桃林。如同一只幼猴抱着母猴一般抱住了一颗树,回头看向她刚跑出来的房间和敞开着的门,口中不停地道:“别过来、我不怕你、别过来、我不怕你!”一边说着还一边颤抖着晃着头,凌乱的发和着淋漓的汗贴在脑门和脸颊,瞪大的眼睛里满是惶恐。
辰远突如这王府护卫射出的弩箭一般飚入房门,一息之间已将房内每个角落扫了个便,然而,什么也没有。顾明和代二此刻也进的门来,问道:“怎么?”
“什么也没有。”辰远道。
三人出来,也走进了桃林,那李娘低着头,哆哆嗦嗦的还在叨叨那一句话。辰远在她跟前站定,叫一声:“李娘。”
却见李娘缓缓抬起埋在腋下的头,刚刚抬起一点,恰能看到辰远的一对鞋尖,便又“啊”的一声凄厉的尖叫,昏死了过去。
“这下好!好不容易碰到个总见鬼的,还没问呢就晕了。”代二道。
“不用问了,走吧。”辰远笑道,说罢纵上院墙头,又四下打量了几眼。
“这就是你说的辟邪?”顾明笑道。
“嗯!若非这些桃树,她就直接死那儿了,可不是晕了这么简单。”代二重重点头。
“你祖上莫不是轿夫,专门给人抬杠。”顾明气道。
“不是,是专门抬棺材的,孤峰的人躺里边我一概不收钱。”代二嘴也不饶人。
二人拌嘴间一左一右落在辰远两边的墙头,辰远自是听到了他二人吵闹,笑道:“辟邪的前提是得有邪,若是没邪,辟什么。”
顾明二人看向辰远,不明所以。
“世上只有一个地方有鬼,就在人的心里。”辰远道。
“咱们是坚信了没有鬼,才跑来找鬼的,不是么。若是相信有鬼,你还敢找么?”辰远又问道。
“那若是没有鬼,咱们这半天干了个啥?跑来看那几个老嫂子?这儿还昏着一个疯婆子。”代二嗤笑道。
“是为了让鬼来找咱们。”辰远眯着眼笑道,已是黄昏,夕阳下显得格外瘆人。说罢又一纵身,已出了秋槐别院的高墙。
华灯初上,王府别的院子,还是很喧嚣的,尤其是府中四角,是兵士们住的院子。此刻正热火朝天,喝酒的、高声谈论的、唱歌的、喝酒划拳的、围着火堆撕扯着烤全羊的、摔跤的和叫好的……那喧嚣远胜白天的集市,很难想到离这种喧嚣不远的一处,竟因闹鬼而变得萧索、死寂。
“我说,咱不行把王妃那儿推了吧?去这儿随便蹭两口多好!”代二看着这场面,馋的口水泡透了胡子。
“推了……不太行。”辰远为难道。
“不过你可以不去。”辰远紧接着又道。
“真行吗?”代二的眼睛都亮了。
“有啥不行的。”辰远笑道,“其实我一个人去就行了,说是准备了酒菜犒劳,其实无非想问问有没有什么线索而已。去一张嘴跟多去几张嘴有什么分别。”
“那行,你俩去吧!我就在这吃喝了!”代二说罢便奔向篝火旁。
“这夯货……”顾明看着远处已融入兵士群中亢奋起来的代二,笑骂道。
“你呢?想跟你代师伯去吃烤羊,还是去吃这王府的宴席?”辰远摸着台墨的头问道。
“我跟师傅,师傅去哪我去哪。”台墨道。
“那走吧,咱们三个去看看,王妃给咱们准备了什么大餐。”辰远笑着对顾明道。
“几位远道而来,本是我府中贵客,怎奈这几日事务繁多,招待不周,还望几位海涵。”王妃很是客气。
“言重了夫人,我等是小王爷的朋友,怎好意思劳烦长辈招待。”辰远道。
王妃沉默片刻,低语道:“昨日你等来做客,我听下人说是你们是干干喝酒,连个下酒擦都没有,我一来是代我那失礼的孩儿招待一下几位,二来是感谢一下为找寻我那可怜的孩儿让几位劳心劳力。”
“夫人又言重了,还是那句话,我等是小王爷的朋友,既是朋友,自会上心。”辰远又道。
“这三来,是我代那些粗鲁的兵士们向你们赔个不是,不知是哪位昨日在街上与小儿有过冲突。”王妃问道。
“夫人大可不必,那厮也是个粗鲁的汉子,又恰好未与我等一同前来。”辰远道。
“哦?可是还在置气?”王妃道。
“那倒不是,他去兵士们中间打问打问,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辰远打个幌子。
“你看看,错怪了人家不说,人家还这般尽心尽力。我一开始就说了定与你们无关,那些粗鲁的汉子非说那人昨日与云儿有过冲突,定是他将云儿怎么样了。”王妃叹口气道。
“那稍后你们回去之后,一定要将我的歉意带到。”王妃道。
“好的夫人。”辰远拱手道。
“不论我那可怜的孩儿是何命运,也不能冤枉了无辜的人。”王妃说着默默低下了头。
辰远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丢的不是自己的孩子,不论此刻如何的安慰,都显得站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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