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的这么多,当即黑脸道:“纯属造谣!是你问我还是我问你?”
刘长耳放下好奇心,伸出一根手指。
“一贯钱。只需一贯钱,我立即就告知你歌伎秋娘与哪位官员有来往!”
苏良出门前,知晓要花钱,故而随身带了两贯钱。
他将一贯钱放在桌子上。
刘长耳收起钱,当即爽快地吐出五个字:“枢密使夏竦。”
“近年来,夏竦培养了数十名歌伎,那秋娘便是他的人,若秋娘所言为假,那定然是夏竦指使的。”
“夏竦?我与夏枢相并不相识,他为何会诬陷我一个后辈?”苏良一脸不解。
刘长耳顿时笑了。
“我知道!”
“为何?”
“一贯钱。”刘长耳伸出一根手指。
啪!
苏良面色焦急,将仅剩的一贯钱也放在桌上。
“因为你的《懒官疏》呗!此文章传到汴京时,百姓们都以为是骂夏竦的。自从夏竦兵败西夏后,便成了百姓心中的懒官代表。估计就连夏竦都以为你骂了他,夏竦心胸狭窄,锱铢必较,寻到这个机会,自然要栽赃你!”
“见过捡钱的,还没见过捡骂的!”苏良有些无语,没想到自己无意中就得罪了当朝枢相。
他细思极恐。
如果真是如此,那此事一定会被人推波助澜,闹得越来越大,官家定会下令严办。
苏良已预感到,明日自己可能还会被传唤到开封府。
不过不是问话,而是拘押。
苏舜钦是名臣苏易简之孙,岳丈还是当朝相公杜衍。
王益柔是名门之后,他爹王曙也做过相公。
其他参与酒宴的人,不是官二代就是官宦子弟,人脉颇多,自有人说情。
唯独苏良,没有任何靠山和背景。
若被拘押,绝对是无人说情,无人来救。
唯一可能会替他说话的监察御史包拯,也会因避嫌,而不能参与此事。
苏良可不愿仕途就这样完了,名节就这样坏了。
唯有自救。
他想了想,道:“刘掌柜,你能不能帮我办件事?”
刘长耳笑容灿烂:“只要钱到位,保您满意。”
“我想让贵店小报将歌伎秋娘是夏竦所养姬妾之事透露出去,并暗指我乃是被诬陷的,务必让全城百姓都知晓。”
刘长耳捋了捋山羊须,道:“可以,后日见报,如何?”
“行。”
“十贯钱。”刘长耳说道。
“我身上的……钱不够了,稍后你寻人跟我回家去取即可!”
苏良月俸(正俸、添支、职钱、薪碳衣粮等总和)不过五十贯左右,今晚就花了十二贯钱,不由得有些心疼。
但为了仕途和名声,别无他法。
……
翌日,近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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