跺,板起脸,责骂道:“吹、吹、吹!大吉利是。你怎能咒他娘亲死了?!你快点吐口水,再讲过吉利的话。”
盲头憨用手摸着脑瓜,嘟囔着:“我说的是实话。”
“耀福大叔,是呀,这怪不得他,他说的是实话。”张少飞说着,眼睛凝定,望着远处的山峦,思索着,俄顷,他那皱起的剑眉舒展开来,朗声道,“有办法了。”
“有什么办法?”盲头憨、沙胆居、梁耀福异口同声地问。
张少飞指着沙胆居,说:“你既然是这一次领头而来的队长,要彻底解决这个难题是非你莫属了。”
沙胆居不解地眨着眼:“非我莫属?”
张少飞点着头:“唔!你俩就和我们来演一出双簧戏,行吗?”
刚才那吓破了胆的场面还在,那头母老虎还在虎视眈眈地盯住他们,致命的威胁还在,这个时候,你叫沙胆居他们上天钻地、跳进茅厕他们也会愿意。所以沙胆居和盲头憨异口同声地说:“行,当然行!张师父,你说,有什么好的主意?”
梁耀福着急地催促着:“阿飞,究竟要他们配合演一出怎么样的双簧戏呢?”
“假殡!”张少飞讲话的声音很短促,也显得很果断。
盲头憨:“假殡?!”
沙胆居:“那就是要找人装死来出殡?”
“唔。”张少飞亮了亮嗓子,继续说,“你们听我慢慢道来。”
张少飞将他的主意一一道来,沙胆居听后连连点头:“这个主意实在好,实在好!这样一来,我就有充分的理由可以带着追杀你的队伍永远离开太成,再不用天天轮班值守,再到你村中去盘查和到四周搜捕了。”
盲头憨高兴地:“对,这样,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开太成,返回朝廷去向关宰相复命了。”
梁耀福想到了什么:“你们离开太成后,最怕被你们的武士头领再次派你们前来我们太成。”
张少飞点着头:“是呀,我们是不胜烦扰的。”
沙胆居拍着胸口朗声地作保证:“这点你们大可放心,我毕竟还是这个追杀队伍的头目,我回去后会将他们引向广西和江西的其他地方去的。”
沙胆居说完就要离开,却被梁耀福叫住:“等一等。”
沙胆居转身回头问道:“还有什么事?”
梁耀福从怀里掏出对方刚才给的那十两纹银,递了过去:“这些银两你们拿回去,我们再穷也是有骨气的,不会拿你们的肮脏钱来用。”
沙胆居:“这……”
梁耀福笑了起来:“刚才我向你们索要钱银的那一场戏是阿飞设计的,我只不过是配合演一演而已。”
沙胆居的手在衣服上磨蹭着,却没有伸出去接过那些银两,思忖了一会,说道:“张师父,这些银两就送给你吧。”
张少飞感到突兀:“送给我?”
沙胆居显得很诚恳:“既然你说要替你娘亲作假殡,就要办得似模似样,就要买棺木和银宝香烛等杂物,这就需要开支费用的。”
张少飞还在犹豫:“这……这……”
沙胆居这才从梁耀福手中拿回那些纹银,再塞到张少飞的手上,说:“张师父,别再推搪了。出了这么一个难听的妙计,实在有辱你娘亲的名声。这算是我们孝敬你娘亲的一点心意。”
盲头憨搭上话来:“是呀,也算是对你娘亲名声的补偿与谢罪吧。张师父,你今天在虎口中救了我们的命,如果你再不收下,那就是小看我们这两个徒弟了。”
梁耀福也附同沙胆居他们的话:“阿飞,你娘亲年纪这么大了,前些时候患过大病,你就收下这些银子,除了假殡之用外,还可以买些补品让你娘亲补一补身体,也算再尽孝道呀!”
听了沙胆居和盲头憨如此诚意的话语,又听到梁耀福这样讲,张少飞只好把那十两纹银收下,说“那么,我代我娘亲感谢你们了。”言毕,伸手往外扬了扬:“你们赶快离开这老虎坑吧。”
“是,是……”沙胆居与盲头憨刚迈步离开,但盲头憨才走了两步,就好像软脚蟹一样,身子往侧一歪,软瘫在地面上了。
沙胆居不满地责备盲头憨:“那只凶恶的老虎就在我们身旁。这个时候,你还不走,想死吗?”
盲头憨呲着牙,咧着嘴,叫苦道:“我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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