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神赐王如今投影在了血污池,却未曾入眠,其本人便也不在这里,自不会与人争斗,但身上血气滚滚,却也会立时应别人杀气激发。
恶人伥老哥挥刀向其砍下,简直便有了种找死之意。
因为他举刀挥刀,动作实在太过丝滑,倒让人生出了一种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了解自己这一举动危险性的感觉。
而更让人想象不到的便是,他这一刀落下,神赐王身上那滚滚腾腾的血气,本已达到了至凶至烈之意,却在他这一刀之下,犹如纸糊的一般。
只是一刀,便忽地砍下了大片,重又化作血流,流入了血污池之中。
而这老哥,则又再次提起了一刀。
又一刀。
“这是削红薯呢?”
这一幕落在了胡麻等人眼里,却也骤然惊疑起来:“这老哥杀意不强烈,所以一刀只能斩下了神赐王身上的部分血气。”
“但他杀意又太纯粹,以致于神赐王在他刀上,居然毫无反抗之能。”
“这一刀一刀的砍下来,岂不是早晚把神赐王削**棍?”
“……”
“真假货还未散,这边倒先散了?”
阴府血污池间,李家主事见着那一刀,也已骤然大怒,并且露出了由衷的担忧。
他知道此时神赐王血气暴涨出现的原因,却实在没有想到,曾经这个没太关注的老疙瘩,倒成了此时的关键。
原本神赐王血气暴涨,是必定能够压过那个假货,甚至权柄更大一步的,但若是任他这般砍下去,那岂不是李家多少年心血,一朝尽丧?
惊怒之余,也骤然色变,缓缓将左手之中的一只朱红毛笔提了起来,向了旁边小鬼手里捧着的簿子上面抹去。
落笔之处,一为郭江生,一为曹二亏,正是这血污池中的烧刀子与老疙瘩。
阴司削名!
世间之人,皆有定数。
但李家便可以将生人名字划掉,自此之后,便是天地之间的异类。
被阴司划了名字的人,会在地底涌出来的血水吞没,尸骨无存,像是从未存于世间。
如今烧刀子与老疙瘩本就在血污池中,命数牵连,一旦名字被勾掉,便成了天地之间所不允许的异类,二人也会立时被血污池淹没。
这正是李家人的手段,胡麻便是能够替烧刀子挡住他施的法,却也挡不住这种手段。
可同样也在他划笔划去之时,胡麻的眉头皱了一皱,而后抬步上前,声音冷淡:“你施此法,便不怕我杀伱?”
李家主事冷冷看来,喝道:“来!”
竟是丝毫不惧,手里朱笔飞快落下,却也于此一刻,胡麻沉喝:“得罪!”
声音响起之时,便已闪身到了李家大先生的身前,抬起手掌,重重向了李家大主事按落。
他是守岁人,如此近的距离,便根不给这位李家主事任何闪躲或是施法抵挡的可能,便连那李家主事身边无尽的小鬼,也尽皆被压住。
因为到了这一刻,交手的境界太高,看起来像有了种返璞归真般的简单。胡麻只是出手,然后拍落。
李家主事的身子便已经破碎,朽烂,从他那张冷漠的脸庞开始,一寸一寸,变成了飞灰,手里的笔也已掉落。
“嗤啦……”
他这一掌,简单至极,但却不知引动了多少天地之间的变化。
猛虎关上,李家两位小姐,都忽然一阵心血来潮,恍恍惚惚,仿佛丢失了什么。
李家老宅,李老夫人身前的铜镜,则骤然生出了一丝裂痕,整个人也猛得呆了一下。
此外各个地方,更有无数关注着胡家与李家这场斗法之人,其中不乏擅长观气之辈,倾刻间发现了李家所在之地,气运变化恐怖,一下子变了脸色:“这斗法才刚开始啊……”
“……就开始死人了?”
“……”
“你是守岁,近身无人可敌,但也忒小瞧了我们李家!”
而在阴府,同样也在胡麻拍出了这一掌之后,血雾弥漫之间,却有一个声音冷冷的在胡麻身边响起:“这条命,你想要便拿去,我李家人眼中,哪有生死?”
说话之间,竟是在这血雾之中,又有一个影子,慢慢的蠕动,生长,转瞬之间,便长到了半人多高,身子轻淡,呈半透明模样。
赫然仍是李家主事模样,只是看着已经全无了血肉,只剩了轻飘飘的一道影子。
人死化鬼?
胡麻冷眼看着,骤然凝神,人死之后,皆会化鬼,但须经中阴身,七日之内,逐渐三魂离散,化作鬼物。
可是这位李家主事,竟是倾刻身死,转而为鬼。
但本就已到了关键时候,胡麻也无暇多虑,立时凝神向了李家主事看去。
正是关键时候,若能斗赢了此法,便是将变成了鬼的他杀死,将他打个魂飞魄散,胡麻也不会心软。
“莫想了。”
而生出此念时,那李家主事也已冷冷开口:“你是十柱香守岁,在阳间,便连国师那等本事也奈何你不得,但在阴府,我李家人同样不毁不灭,你又如何能够奈何得了我?”
“莫要太小瞧了无常李家啊……”
他低声叹着:“国师再厉害,在阴府之中,也要输我李家一筹,更何况你?”
话语声里,以他的神魂为核心,骤然有一道道的白色幡子钻了出来,一层一层,一圈一圈,无穷之多,无穷之大。
宛若将这视野所及之地,皆化作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甚至连血污池都给挡住了,而同样在幡子变化之时,四下里的李家阴府大宅,都变得彻底粉碎。
丝丝缕缕的紫气升腾起来,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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