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先除去此人,这事若是让他知道了,势必先下手为强。”
钱一空不动声色献了个妙计。
“你不是与哈麻同流合污么?为何忽然要置他于死地?”
张钢铁不解,感觉又是圈套。
“脱脱一死,元朝再无希望,哈麻也就没了用处,不如给张大侠做个顺水人情。”
钱一空知道张钢铁的顾虑,索性直言不讳。
“是么?那我这颗棋子几时失去用处?”
张钢铁注视着钱一空,兔死狗烹的确像是钱一空的作风,钱一空恐怕是自己不方便露面,所以拿张钢铁当枪使。
“张大侠多虑了,钱某知交甚少,张大侠当算一个。”
钱一空假惺惺说道。
“打住,钱帮主文韬武略天下无敌,小人高攀不起。”
张钢铁顿了顿。
“我感觉你在给我憋个大的。”
作为钢铁直男,张钢铁已经不是第一次当面揭穿别人了,都是明白人,从濠州到大都,每次遇上钱一空,张钢铁要办的事都很顺利,很难不让人怀疑有大的猫腻。
“钱某之计甚妙,张大侠不信实在可惜。”
钱一空叹道。
“倒也不是不信,钱帮主要弃的棋子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这次的枪张钢铁倒是愿意当,毕竟成功了是双赢。
“那是自然,张大侠只需将消息传到,自有人从旁加醋添油。”
钱一空抬起右手,大拇指在另外四指十二节上来回掐了几下,忽然一拍大腿。
“钱某斗胆一算,哈麻将死在正月十八。”
掐指算张钢铁听过也见过,能粗略算出别人哪年哪月有劫数张钢铁也曾听过,但能具体算到别人的死期真是闻所未闻。
这时店伙计敲门说人到了,钱一空说了句“请”便迅速起身推开了窗子。
“钱某还有一句良言相告,徐达乃将才,冲霄盖不住。”
钱一空说完越窗而走,张钢铁看着落回来的窗子,心想徐达是将才还用你相告?你这是担心徐达投靠沈城被埋没?抑或是怕他的才干盖过冲霄二将惹祸?张钢铁随即又一想,钱一空跟徐达非亲非故,徐达前途怎样是他该担忧的事?钱一空有八百个坏心眼,他的良言必有恶意。
还没等张钢铁想明白,门外又有人敲门,张钢铁一闪身坐到了钱一空方才的位置,面朝着门喊了声“进。”
这时一人推开了门,是护卫模样,紧接着出现的才是正主,二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你是秃…大人?”
张钢铁差点直呼其名,又不知他究竟姓什么,稍显尴尬。
“你是何人?”
秃鲁帖木儿面露不悦。
“小人姓名不足挂齿,受人所托传个话而已。”
张钢铁道。
“什么话?”
秃鲁帖木儿问道,官场尔虞我诈比比皆是,不透露姓名不足为奇。
“哈麻意欲扶持太子篡位洗清自己,恐对大人不利。”
“大胆!”
秃鲁帖木儿大惊,他的护卫迅速开门开窗看了一遍,见没人在侧才放心。
“竟敢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言,你不知道拙荆乃丞相胞妹么?”
秃鲁帖木儿怒瞪着张钢铁。
“知道,大人乃丞相之妹夫,便在九族之列,所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小人言尽于此,大人珍重。”
张钢铁说完像钱一空一样跃窗而走,他的最后一句话极具分量,哈麻干的是诛九族的事,一旦失败秃鲁帖木儿也逃不掉,秃鲁帖木儿虽不认识张钢铁,但自知张钢铁既已知晓此事,他不揭穿的话张钢铁还会指使别人去揭,到时他同样逃不掉,而且相对来说他更怕哈麻成功,于是匆匆出了门,也不知到哪里取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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