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滴水不漏,不是个简单的女子。也只有这种人才能在宫里活下去,若是傅云晚那种单纯柔善的性子,在宫里怕是一天也活不了。
“要么傅娘子的事再缓缓?”王澍察觉他有些走神,看他一眼,“等形势明朗以后再说。”
桓宣眼前闪过傅云晚忧郁的脸。再等等固然更稳妥,可再等等的这些天里,她怕是又要添上许多伤心了。得想法子让她振作起来才行。她既然推崇她母亲的手稿,不如鼓励她也去写:“你去找些编史能用的书,或者近人的笔记之类,再问问南人那边有没有编过史的名儒。”
王澍顿了下,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却还是点了头:“是。”
心里揣摩着他的意图,又道:“还有一事,十几天前合州那边曾有疑似刘止的人露面。”
桓宣脸色一沉。刘止在他离京当天便失踪了,由此看来,刘止与灵堂失火,甚至与谢旃的死脱不开干系:“荀媪与他是否串通?”
“不像,”王澍摇头,“属下试探过,也让人暗中监视,荀媪应当不清楚刘止的行踪,一直还在到处找他。”
桓宣没说话,脑中想过无数个可能,又一个个排除。刘止七八岁上就跟着谢旃,多年来尽心尽力生死不计,况且又对荀媪极是孝顺,会是多大的利益诱惑,能让他背叛谢旃,抛弃母亲?向地图上看着,吩咐道:“加派人手,沿着合州一带仔细搜,一定要找到刘止。”
他有一种隐隐的预感,刘止的反常行径与沿江一带的异动应当有关,找到刘止,也就找到了答案。
王澍答应着,又道:“白天里穆将军、大长公主和安平郡主都去城门前等候明公,安平郡主一直在到处找明公。”
穆完,他去做什么。桓宣垂着眼皮只顾看地图,半晌才道:“不用理会。”
话虽这么说,心绪终是起了波澜,一时想起母亲,一时想起幼年在兖州的情形,一时又想起兖州城破见到穆完的情形。终是不能够专心议事。推过地图:“你去休息吧,明天再说。”
王澍走后桓宣合衣躺下,冬夜寒冷,怀着心事许久不曾睡着,蓦地又想起傅云晚,这会子她睡了吗?这么冷的天,她身体单薄,可还吃得消?
傅云晚天刚亮便起来了。
匆匆洗漱完赶去佛堂,站在廊下张望着,墙外是连绵的群山,最远那座顶上堆着不曾化尽的冰雪,孤零零地耸入云霄,是昆玉峰吗?昨夜桓宣指给她看的方向,依稀便是那里。
门外有脚步声,跟着响起桓宣的声音:“弟妹。”
傅云晚回头,他快步向她走来:“吃饭了吗?”
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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