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不是命中注定,又是什么呢?
宋砚搁下瓷碗,感受迎面吹来的风,风中带有樟树叶独有的清香。他迈步往院外走:“牵马去吧,我想和她说话很久了。”
冯策摸摸后脑,不知怎么也有点兴奋,跑着去了马房备马。
两人骑马踱到西街巷时,已是未时时分了,太阳正毒,街上不见几个人影,只有巷口的榕树下有两三个老妪老翁摇着蒲扇纳凉闲聊天。虽然他们已经刻意放轻了马蹄声,但很快便有人开了一楼二楼的门窗,或倚在门槛后,或探脸在窗前,打量着看过来。老妪老翁们也不说话了,都猜出了骑马在前的那个少年身份不凡。
宋砚下了马才有些后悔,他似乎不该挑这个时候过来,实在太没有理由了。别人午食都卖完了,他进水豆腐铺,能买到什么呢?他该怎么与她搭话?
宋砚脚步虽没停,心脏却跳得越来越厉害。他是不是太冒昧了?他不同于她卖肉的邻里,也不同于帮她打井的井匠,他和她本该没有一点交集的,骤然出现在她面前,她会觉得他是怎样一个人?宋砚又后悔起自己每次都会在她朝他看去的时候落荒而逃了,更后悔的是他竟没去她的摊子上坐过一回,连冯策都去过。他连个熟客都算不上。
宋砚只顾朝前走,冯策却不得不防备着街上越冒越多的人。好些个姑娘和年轻媳妇站在街边,眼睛都恨不得粘到主子身上去了。冯策重咳一声,警告地瞪了眼那些个捏着帕子摇着团扇的女孩儿们。姑娘媳妇们往后一缩,很快又大胆地探出了脑袋,一个个都在心里猜测这位神清骨秀的小公子到底会在哪家饭馆前停下。
很快,宋砚在柳氏水豆腐铺前停了步,看了一会儿后,上前敲了门。
街上立刻响起窸窸窣窣又细又尖锐的低语声。
宋砚捏紧了折扇,垂眸等待着。没人应声,很快他有了新一重后悔。倒不是临了了要退缩,是他想到也许她正在午眠,他这样会扰了她的清梦……做豆腐是很辛苦的活计,她白日需要花费不少时间补眠的。
……他实在太欠考虑了,竟只顾着自己的一时冲动,没虑及她的感受。宋砚细思一二,最终决定趁她还没被自己搅醒先行离开。就当作他今日没来过。
见宋砚突然转了身,冯策着了急:“爷,您再敲一会儿呗?”
“二位官爷,来找柳娘子呐?”陈嫂抱臂站在门口,“啧啧”两声,“想不到她名声都传那么远了,连贵人都知道她的豆腐有多好吃了?”
街坊们都知道她那句豆腐指的不单单是卖的那个豆腐而已,一个个别有意味地讥笑起来。宋砚从没听过市井气这么浓重的话,但从旁人的反应中也能感觉到这绝不是什么好话。他冷冷地看了陈嫂一眼。
冷不丁被少年黑沉沉的眸子一盯,陈嫂顿觉后背凉飕飕的。她搓搓手臂,站直身,也不怕惹上祸,笑道:“我是好心提醒您,您可别等了,今早好些人都瞧见了,柳娘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扭啊扭地上了好大一辆马车。没人晓得她干什么去了!”
“还能干嘛呀,她一个卖豆腐的,给人送豆腐去了呗!”
“就不知道是送到人家桌上,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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