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是一片片水波浩淼的大泽,硕大无朋的天鲸飞跃,异兽出水,片片芦花如云似雾,如雪纷飞,美不胜收。
薛错小嘴张得圆溜溜的,看的入神,周身灵气翻涌,形起深沉雄壮的道韵。
雪剑嗡了声,懒懒的悬在他头顶护法。
周围山川和云雾里,借着霞光参悟的人和灵物不知凡几,这般雄伟壮阔的自然之韵,傻子也能参悟一二。
是以薛错并未引起别人注意。
雪剑懒洋洋瞥了一眼,想看看薛错参悟到了什么道韵。
唔,江海潮生,碧波万里。
这小子有大泽女神的福源嘛,云霞薜帷,金乌出海……
金乌?
雪剑剑身一颤,围绕着薛错的玄妙道象渐渐凝成了一道影子。
虚影极淡极淡,跪坐在红日轮中,身形英伟,身缠不灭烈阳,气息古老晦涩,他并未睁开眼,偷觑道象的雪剑却感觉自己瞬间踏入了滔天火海。
无数灿金色的烈焰腾起巨大火红的翅膀,仿佛千百万只新生的雏鸟,旋转着,高歌着,不顾一切的向前飞去。
雪剑剑身通红,摇摇欲坠。
好在那道韵一闪而过,并未凝成实质的道象。
薛错失望的睁开眼:“咦,剑叔,你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雪剑静止片刻,灵性有气无力的嗡了声。
这小子天赋不坏,比他主人活着的时候就差一点点了。
雪剑颤颤巍巍,浑身烫的吓人,拎着薛错,正准备从云端降落去湖水里降温,忽有一朵白云飘了过来。
“道友。”
云上站着一大一小两个人。
大的身穿紫色衣衫,是个面色古板的老嬷嬷,小的十一二岁,眉目灵秀,神情却古板好似泥塑。
老嬷嬷看着挂在剑上的薛错,明显有些吃惊。
薛错歪头:“大娘。”
雪剑比薛错讲究,把薛错从剑上丢下去,凝了朵薄薄的灵气托住他,好让他看起来别那么丢人。
薛错摔了个屁股墩,这几天饱受摧残的臀部一震,顿时呲牙咧嘴。
老嬷嬷沉默片刻,目光中微有嫌弃,已经失去了结交之心,敷衍的打哈哈:“老身看到此处道象甚为奇异,没想到是少年英才,小道友,年少有为啊。”
薛错从没被夸过,很是高兴:“真的?你等等,我找个符纸,你能再说一遍吗?我收录下来听。”
老嬷嬷:“?”
雪剑忍无可忍的在薛错屁股上拍了一下,制止丢人行为,薛错气哭:“好烫!你干什么!你今天不能再打我屁股了,都肿了!”
雪剑气到嗡嗡变成了震动。
“噗。”
跟在老嬷嬷身后的少年忍不住弯了弯眼睛,这一笑,云霞灿烂,但被老嬷嬷一看,少年又扯平嘴角,恢复了泥塑似的沉静,对薛错拱手:“小道友,失礼了。”
薛错连忙拱拱手:“哦,没事,我叫薛错,你叫什么?”
少年被薛错笨拙的动作逗的弯了弯眼睛,他看了老嬷嬷一眼,老嬷嬷轻微摇头,少年便敛了神色:“我叫任殊。”
雪剑戳了戳薛错,大手抓着薛错的后领,示意他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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