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咱们在王府都没了下脚的地方,同是苦命人罢了。”
好些夫人若有所思,话糙理不糙,说是去做管妇,却成了长御,谁知道傅绫罗怎么伺候的。
她们在这里吵破了天,也耽误不了人家媚上。
菁夫人恶狠狠道:“怪只怪咱没那勾魂模样,又无伺候人的下作手段,只盼着府里能早些有个王妃!”
廖夫人咬着唇,眼眶泛红,轻声道:“即便有了王妃,天高水远的,若是……宠妾灭妻,她又是唯一的女官,只怕连王妃下脚的地儿都无。”
这下子,多数夫人们面色都有些不大好了。
傅绫罗含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王府规矩森严,倒是不劳烦夫人们替王妃操心。”
廖夫人心下一惊,猛地抬头看过去,就见傅绫罗身着玛瑙色斜襟褙子和红绿间片裙,俏立在门前,面容冷静,满是女官威严。
她蓦地垂下眸子,不动声色往菁夫人身后站了站,没再说话。
菁夫人眼神恨毒上下打量傅绫罗一番,冷嗤出声,“我当是谁呢,原是傅长御,听闻你伺候王上累病了,还有功夫到后院,急着耀武扬威来了吗?”
傅绫罗淡淡看菁夫人一眼,语气平静,“廖夫人说的对,我是王府唯一的女官,来后院自有来后院的道理。”
她不喜欢跟人逗嘴皮子,只对旁侧武婢吩咐——
“王上已病愈,小佛堂既不能令夫人们静心,就不必再来了,去禀报祝阿孃,准备佛经请夫人每日抄录,送到小佛堂来供奉也就是了。”
她目光平和扫过院子里的夫人们,“王上最不喜喧哗吵闹,待得夫人们知道该如何伺候了,请祝阿孃告诉我,我再安排夫人们侍寝。”
所有的夫人呼吸都窒了一瞬。
她们倒忘了,身为女官,不论傅绫罗怎么伺候王上,她确实有权利安排夫人们侍寝。
大家都在武婢铿锵的应声中沉默下来。
傅绫罗冲莹夫人笑着福了一礼,“先恭喜莹夫人了,晚些时候会有女婢来接您去墨麟阁。”
莹夫人愣了下,面上立刻露出喜色,“好好好,我这就回去准备!”
等傅绫罗出了佛堂,莹夫人眸底的一分惊讶,在面上变作十分惊喜。
她朝着菁夫人和廖夫人大笑,“承两位妹妹吉言,倒是不用祝阿孃送我们去前头,傅长御也可以,哈哈哈……”
众夫人:“……”
没过多会儿的功夫,其他夫人们避开该避开的人,相约着离了小佛堂,只留下菁夫人和廖夫人,脸色难看至极。
*
过了二门,宁音还忍不住嘿嘿笑,“娘子是没看到菁夫人的手,掌心估计都要掐破了。”
“记得叫人盯紧了后院的动静。”傅绫罗浅笑道。
口舌上的痛快她不在意,猛兽盯住猎物时,也没哪个是靠吼叫来捕食。
若真是菁夫人害她无法立女户,那就不只是掐破掌心了。
宁音刚要应下,就听到身后传来重重的哼声。
二人扭头,是提膳回来的乔安。
傅绫罗浅笑加深,“乔阿兄,我正要找你呢。”
乔安已得知今晚要安排夫人侍寝,想起王上早上那一出区别对待,他抬着下巴,偏开头。
“我比不得傅长御能干,找我作甚!”
傅绫罗笑容不变,跟哄孩子一样柔婉道:“晚上得劳烦乔阿兄令人多烧些热水,准备着王上和莹夫人叫水。”
乔安愣了下,扭过头来瞪大眼,“你,你可别胡来!”
他还以为侍寝没有王上的事儿,真要用到王上干活,那就不是叫水了,估计得叫府医。
傅绫罗笑得比花儿还灿烂,“乔阿兄放心,我绝不会胡来。”
乔安:“……”他咋就那么不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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