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与雪霏的摊子刚刚架起来,就引来了一众带着儒生帽,身披素麻长袍的人围观。
雪霏没戴帷帽,她生得秀美,说话也柔声细语的,笑起来的样子,叫年轻学子们都不敢抬头直视她。
更枉论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寥寥几笔,就能令花鸟鱼虫跃然纸上。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小娘子并非不知高低,确实是有几分实力,撑起了她此刻站在这儿的底气。
雪霏凝神思索后,画完一幅河边柳,再高高挂起,示意众人来看,果不其然,又引起了一番絮絮碎语的品鉴。
虽然质疑的声音仍在,可雪霏坦然面对,假装什么也没听见,毕竟宜荷书院办这活动的目的就是不许低视了任何人,任何人其中,自然包括有才能的女子。
学子们对有才能,又无法与他们一争名利的人向来惺惺相惜,一旦有人要跨过作品本身,对雪霏评头论足,说她毫无体统,就会立马被人摁下去:人家现场作画,能不露怯,就很好了。
总归是女儿家,又不能参加科考,若能娶个貌美雅致,还能与他们有话题可聊的美娇娘,对他们来说,晚上睡觉都得龇着个大牙乐开花。
她们拉了个屏风,雪霏站在外面作画,祝醒春坐在里面写字,听着外面的动静不小的声音,祝醒春笑了笑,放心地继续投身进她要提前筹备好的前置工作上。
这点小事,雪霏靠自己就能摆平,她暂时还没必要出来惹眼。
一个才子看着那幅画,思索了会,问道:“如今还没到柳絮纷飞的时候,你如何得知垂柳丝的情态如你画中表现,是一致的?难不成雪姑娘作画时,是靠心中臆想,随性落笔吗?”
他们上课时,向来都以具体的参照物为例,进行细致的描摹。
像雪霏这样以大片彩墨晕染,再在其上进行勾勒的笔法,不算四艺之中的正统作法,却胜在氛围深妙,韵味悠长。
才子的话说得直接,可众人也能听出来,他并没有党同伐异的意思,而是真正想要就此探讨,正在向雪霏解惑。
“作画一道,只要心中有景,落笔自然胸有成竹,只要足够自信自己所构建的世界,又何处不是能描绘的美景呢?”
雪霏不慌不忙,将话顶了回去。
才子皱着眉没有答话,想来是听懂了,却并不太理解。
不过这不重要,雪霏也不用他能够理解。她清了清嗓,抛出了第一个橄榄枝:“小女子来此作画不为求生,也不靠这个手艺吃饭,只想寻得一个有才能的公子,与小女子互为知交。能看懂我画中之意,又能写出能打动我的诗赋就好。”
就是要书画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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