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毛病啊!和我祁氏无冤无仇,没事把我赠她的宅子拆了作甚!”
修长的指尖轻点膝头石砖,魏桓无声笑?了下。
随即放下茶盏,吩咐魏大送客。
祁棠:??
顶着头顶大暑天?的太阳把他喊回来,连口茶水都不给,没头没尾说了两三句话又赶他出去,魏家这位三表兄脑子也不大正常!
他魏桓前几年京城得势,在北边如何的呼风唤雨,反正他祁棠在南边没见着。如今这位表兄身上所有的实?权官职都卸了,只留两三个食禄的虚衔,只带个家仆隐居在无名小镇里,不就?是无权无势了吗!
阿父堂堂一品国公,为何坚持要他这国公世子带着名医厚礼过来巴结魏家,在魏家接连地吃瘪?
祁棠想?不通,愤然拂袖而去。
五口镇这趟探病极为不痛快。但不管如何,如今人总算见到了面,厚礼送进?了门,魏三表兄看起来确实?病恹恹的,但看他说话走?动,不像是人病到快不行的样子,阿父那边回去可?以?交代了。
祁棠卸下重担,一身轻松地出了魏家的门。
领着七八名豪奴出门十?几步,忽然觉得身后?少?了俩人,回头仔细一打量,从江宁府带来的两位名医,人呐?!怎么没影了??
少?了名医诊治这一环,回去可?不好交代。七八名豪奴呼啦啦散去各处小巷,盯着头顶烈日四处询问两位名医的下落。
祁棠站在隔壁叶家门边的阴凉处等候。
等了片刻,名医没找到,迎面走?来两列八名官差壮汉,为首的官差停在他面前,皮笑?肉不笑?地道,“有乡邻报官。”
知县七品,县丞八品,县衙里当值的官差捕头不入品。祁棠压根没把这几个官差放在眼里,眼皮子都未动一下,只斜睨了眼旁边的亲随小厮。
亲随小厮是个嘴皮子利落的,昂着头教训官差,
“你们怎么当差的?怎么这么晚才来?害我家郎君被人拿着棒子追打!叶家那边是一场误会,我家郎君宽容大度,不和叶家计较了。你们去把魏家那个叫做魏大的家仆拖出来,狠打一顿即可?。”
八名官差嘿地笑?了。
“光天?化日之下,在魏家呼喝不休、又言语惊扰隔壁叶家,吵嚷着什么‘踹开叶家大门’。魏大阻拦你们行凶,现在竟敢指使官差欺压良民了?你们几个胆子壮啊。”
直接拿铁链子往祁棠脖子上一钩,连主人带众豪奴全部锁走?。
“我等奉县尊之命,照看奉公守法的良民叶家。你们好大的胆子,晴天?白日的就?敢惊扰良家。弟兄们,锁去县衙门,先?打一顿杀威棒在说话!”
祁棠:?
这穷乡僻壤的官差不长眼,居然不认识他祁棠?
祁棠挣扎着不肯被锁走?。
“你们好大的胆子!我乃江宁府信——唔唔唔——!”
官差熟练地拿布堵了嫌犯的嘴。这年头,是个人都敢招摇撞骗,四处流窜的浪荡儿各个都说自己在江宁府有大靠山,谁理会。
——
门外的动静隐隐约约传进?内院,叶扶琉没多搭理。
她专心拨弄了整个时辰的七环锁,试了七八十?种,都不对。
素秋看不下去了,“不过是个小木箱,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物件,不值得耗费偌大心力在上头。娘子真想?要箱子里摆放什么,不如把木箱劈了。”
叶扶琉长吁口气,“乐趣就?在开锁里头。把木箱劈了,那不是煮鹤焚琴吗?”
拨转了一下七环锁,上头刻了文字的七个铜环滴溜溜地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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