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抓药便是,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谢灵均在家中极少动怒,今日却是声色厉俱福伯只能应下,一边向外走一边嘀咕:“这药可不便宜,为一个通奸妇人值得嘛!诶!”
“少,少爷……腊红她还活着吗?”
回过神来的小奴终于靠了过来,脸色同样惨白,显然他被吓得够呛,谢灵均拍了拍她的脑袋道:“只能听天由命,你同她相似吗?”
“相识,腊红与我同岁,之前在庄子上遇到过,能说些女儿家的话,庄子上的人都说我是灾星,只有她不在意,还愿同我说话。
她家男人死后,所有的活计便撂在她一人身上,任劳任怨这么些年从未忤逆公婆,那种事……怕,怕是逼不得已,若是她能活……少爷给她条活路吧!”
看着小奴惶恐中带着坚定的眼神,谢灵均点头应下:“好,若是她能活,便是老天的意思,咱也没有理由断了她的生路,但你也不要抱希望。”
“少爷最好了!”
小奴欢快的要飞起,就算腊红现在还生死不知,但在她看来如果能活下来便能留在谢家,这是天大的好事。
相较于小奴的乐观开朗,谢灵均却并不认为腊红活命的几率有多高,大量失血,内伤还在,又是妇科问题,就算止血了,炎症导致的各种并发症也难以估量。m.
待福伯回来后,小奴便将药包拿去煎煮,而福伯动了动嘴又不敢言语。
谢灵均叹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腊红的事你也知晓,她就算不做那事在家中也活不了几年,你可以觉得她傻,也能说她不忠,但她也是为了活命。人在活不下去的时候,一根稻草都会紧紧抓住。眼下她以选了宫刑,算是付出了代价,能活便是天意,活不了也是天意。”
“少爷,咱们家救得她,传出去名声不好听。”
“有什么不好听的,她是咱们家的庄户,是咱们家送去的衙门,只要没从庄子上的佃户民籍中去除,她就是咱们家的人,若是见死不救那才是坏了名声的事!
你想想,其实救下她反而是为咱们谢家扬名,救难解危的义举名声,来的容易吗?若是她活下来了,那南阳县的人怎么看咱们家?能不夸赞少爷我是良善仁义的小郎君?”
这么一说反倒是让福伯张口结舌,半天之后才重重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道:“少爷说的是啊!小老怎么,怎么就没想起来!”
谢灵均叹了口气道:“明日我要回庄子上,卢家少爷要来与我谈妥了一些事,你回去看看就食的部曲亲眷过的如何,顺便将年轻力壮的登记下来,我待会便去寻县尊商议劳役之事,这么长时间养着那些人,也该让他们动动手了。”
解开心结的福伯笑道:“少爷说的事,光养着可不行,要让他们做事,为主家赚钱嘞!”
相对于福伯,谢灵均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眼下这个世界太过残忍,和他想象中的那个民风淳朴,官府良善的模样完全不同。
门阀在势力范围内几乎拥有帝王一般的权势……而帝王也不过是一个强大的门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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