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使粮价愈高,百姓愈苦,逃荒百姓裹挟向前,朝廷赈灾之粮杯水车薪,最终灾民枉死……啊!康兄,褚兄,我并非针对二位,只是当年在河阳亲眼见过商贾囤积粮食的恶行,并非有意。”
卢佾说完还特意向康士林与褚林秀行礼,但话虽这么说,可无论甲第还是乙第的学生看向他们的眼神皆是充满鄙夷,商贾在读书人眼中本就是贱业,而囤积粮食货物,以待涨价售卖的行为更是卑劣无比。
在谢灵均看来这就是故意将矛头指向康、褚二人,只不过卢佾的眼睛却在盯着自己,想必是以打击他们来让自己难堪。
这时候可不能退缩,只不过不等他开口,边上的褚林秀便笑道:“卢兄此言有些偏颇,商贾之中亦有善恶之分,有些商贾行那奇货可居,大发不义之财的恶事,但有些却是心系百姓的。乾元三年邓州旱灾,我南阳商贾齐心协力从南朝高价购粮运回邓州再以平价出售,以至邓州百姓皆有粮食可买,朝廷为此特赐“义商”牌匾于南阳商会以示恩荣,反倒是某些商贾囤货,囤粮,至百姓于不顾,据我所知其中亦有世家所属的商号!”请下载小说app爱阅app阅读最新内容
“一派胡言!我世家大族心系家国,关乎百姓,岂能做出那等恶事来?!”眼看褚林秀祸水东引,卢定用顿时忍不住站出来反驳。
只可惜他的话在褚林秀的反驳面前显得站不住脚,褚林秀说出来的都是有据可查的实证,而他的话仅仅是不满的反驳,高下立判。
谢灵均在边上微微一笑,世家几乎都有下属的商号,更是大地主的存在,一时间那些乙第学子看向甲第的目光也是充满了鄙夷,反倒是褚林秀与康士林这俩个本就属于乙第的学子更有认同感。
柳正看了卢佾一眼,随即摇头道:“商人逐利,本性难改,就算如褚同年所言,也是为了更大利益,高价从南朝购粮?在我看来不过是为了在百姓中树立好口碑,立下仁义之名罢了,为的也是以后做生意更方便,这种买卖看似亏本,实则能赚更多,诸位说是也不是?”
谢灵均抬眼看了看边上的耿先生,这位老先生一言不发,只是笑眯眯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看来这位是打算看好戏了,书院中本就有一种无形的竞争,这也是在锻炼学子的辩才。
“好一个“莫须有”,柳兄果然是巧舌如簧之人啊!且不说人家为了百姓做了好事,你从恶意出发所得到的一切都是恶意的结果,子曰: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你!”
柳正大怒,他本是想借卢佾发难的机会羞辱谢灵均,未曾想被他反驳讥讽。
耿先生在边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自然能看出卢佾是在故意挑起事端,而卢定用和柳正被人家利用还不知,反倒是被谢家的小子给羞辱了一通。
果真如秦山长所说,着实有才也有趣,微微一笑这才道:“你们所言皆有道理,但无论庶门贫家,还是世家大族,既然读书明道,就该有一颗为国为民之心,商贾之辩朝堂争论至今,尔等岂能一较高低?在老夫看来,商贾对农事虽有坏处,但也多有益处,不可一概而论,尔等也莫要再过争执了,当下以农事为主,若今日不能收割这十亩地,为师必有惩罚!”
谢灵均在心中撇了撇嘴,这位耿先生倒是和的一手好稀泥!不光是和稀泥,更是在“拉偏架”,明明自己和褚林秀的话在情在理,而柳正,卢定用两人意在羞辱诽谤,可最后却以这种方式收场,对自己和褚林秀,康士林三人来说着实不公。
但谢灵均唯一想不通的是,自己并未没有得罪卢佾,他为何要挑起事端,为何要突然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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