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秀苑巷也是不好,不光太过清冷没有一丝烟火气,更是有这太多的世家子弟,攀比诋毁,拉帮结派早在这里蔚然成风,这几日她从附近侍女的话中便能听出一丝由头来。
至于小奴和依水二人倒是极为欢喜的,在她们眼中东城可比南城热闹的多,她们早就想去那了,只是碍于谢家门第不好说出来。
本就没有多少东西,搬家自然是快的多,而城东巷的小院一点也不比秀苑巷的差,甚至更为精致,尤其是在后院,还有一座适合藏书读书的小楼。
康士林与褚林秀帮着搬家,康大同与褚广才却在房间中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契书。
之前他们粗略的看过一遍,但现在仔细看来却是越看越心惊,契书内容极为详细,从各家所付,到边界何处,从责任所在到人情往来,所有内容几乎都被考虑到,甚至连年底三家核算的规矩都给定下。
三家分账每家三成,留下的一成利润存在公账上以作积蓄之用,从而有了扩大经营的本钱,这些东西若不细看还真的不知其中精巧。
最让他们惊奇的是条目清晰,无论大事小情,皆被一二三四的列举出来,还有更小的条目细则。
康大同忍不住惊叫道:“这小子也太过细致了些,将咱们想到的,没想到的都罗列出来,这还是个十来岁的少年郎?!”
边上的褚广才紧皱眉头:“这契书如此详细,一看便是纵横商场多年之人所写,这不光是契书,更是一份商号运行之法,你看看这段关于财账的,其中注明必须钱与账册需分开保管,由专设账房先生经手,不得交由一人。如此便能钱账分离,所有条目必须由我亲自算数。便是年底盘账咱们也能一条条的查清楚,还有这特殊的记账方法,可谓精彩啊!”
康大同微微点头:“若真是他自己所想,怕是不难得的商贾奇才!但莫不是这小子背后有高人指点?谢家不过是南阳的大户,但其祖可是陈郡谢氏,那等庞然大物若对我等动手……”
褚广才微微摇头:“不会是陈郡谢氏,那种世家门阀的嘴脸咱们又不是没见过,真要吃掉咱们还需费如此功夫?”
稍稍顿了一下,见康大同点头附议,这才缓缓道:“与他多有往来是不会错的,你我两家这些年做生意吃了多少世家门阀的亏?此子已看出咱们答应合商目的且并无反对之意,可见其心性成熟。”
不等褚广才说完,康大同便开口道:“你说会不会是谢家二房在背后……”
“你说谢承运?哈哈……老康你这是怎的了?那种蠢材给谢贤侄提鞋都不配,你觉得能是他的手段?若真有这手段还至于每年亏损的从谢家长房找补?”
康大同一边摆手一边苦笑道:“还真是,那就是个躺在世家牌匾上的蠢货,做生意这么多年一点起色也没有,甚至看不出人家作局,他只同世家做生意却信不过我等,可你也瞧见了,被人家接连折腾最后还是相信世家,我可听闻谢灵均与他二叔早已翻脸,断然不会是他那二叔在背后出谋划策。”
见老友转过弯来,褚广才叹道道:“你这话在理,谢承运若有这本事怕早已在南阳县混的风生水起,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听闻那去往南邺的商队又折损了,货物尽失,这一次足以要了他半条老命……需同谢贤侄透个气吗?”
谁知康大同立刻摆手道:“无需如此,世家门第之间的纷争不需我等搀和,再说谢贤侄也要脸面,若我等相告,面子上必然挂不住,咱们置身事外便好!”
“嗯,此言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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