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朝堂,又年岁尚轻,做出如此佳作……”
秦牧文的怀疑很合理,诗词才情这东西不是信手拈来的,而是需多年积累和阅历所至,寻常人想破脑袋都难以达到的高度,就算谢灵均才学惊人,也不能做到出口成章吧?
人都会用自己的认知去揣度旁人,但谢灵均却偏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这便不由得让人怀疑。
边上的齐文达却道:“如此才学岂能去做那偷诗窃赋的文贼?!若是如此,王彦儒这等当朝学士能观瞧不出?好一句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做出这样诗句的人能去偷诗?老夫可不信,再说以后考校才情,作诗作赋必然少不了!偷的了一时,如何能偷一世,此乃将自己置于险地,你看他像是个傻子吗?”
如果谢灵均在边上,定然对这位林墨先生帮自己“自圆其说”的行为感激涕零……
秦牧文等人也是惊醒,他们倒是忘了这茬,随即点头道:“说的是,时间长久,此子必能再出佳作,对了,老齐他在半山亭的文章便莫要再藏。”
不等秦牧文说完,齐文达便笑道:“我只念一段给你们解解馋,“不根不蒂,无华无影。耻桃李之暂芳,笑兰桂之非永。故顺时而不竟,每乘幽而自整。”如何,这可是应景言志之作,能否证明其才学?还怀疑人家偷诗窃赋?哈哈……”
一群先生面面相觑不由得脸红,这些可都是真正的正人君子,自然也会为自己刚刚的恶意揣测而羞愧,当然如果谢灵均在这里,一定会更加羞愧……
见这模样,齐文达更是得意道:“我可是问过这小子的,他在登山之前便在半山亭说明缘由,诸位可知他为何会手持荐书而不用,来我半山亭过山门试吗?”
众人自然好奇,瞧见他们翘首以盼的模样,齐文达嚣张的甩了宽大衣袖,转身离去的同时悠然道:“无他,不屑尔!”
瞧见即将暴走的章公实欲要拉扯得意的齐文达理论,身为好好先生的陶然便伸手拉住他道:“公实老弟,何必在意?反正都是咱们书院的学生,以后有的是机会培育,就算去了乙第又如何?终究是要听你讲学的,门户之见莫要如此之深嘛!”
“我也是为了谢小子好,若他真的抛弃世家子弟的身份,以后科举必定要走弯路!再者少年热血,以老齐那愤世嫉俗的性格必然将那小子给带偏!”
听他这么一说,再看看得意而去的齐文达,秦牧文忽然莞尔一笑道:“如此便不去乙第!”
章公实大喜:“山长目光如炬啊!确不该明珠暗投!”
“也不去甲第!”
“嗯?!”不光章公实大吃一惊,便是一旁的陶然也吃惊问到:“山长,如此嘉禾若不留书院,岂不是文道损失?!”
谁知秦牧文学着齐文达的模样甩袖而去,在大笑中道:“那就不入第便是,我这山长亲自教导,总不会比你们差的!哈哈……这么多年,临了还来个“孺子可教”的,老夫欣慰,欣慰啊!”
“这个老滑头!”
陶然不转头去看也知是谁在边上发牢骚,能这般同山长没大没小的也只有林墨先生了。
而另一边的章公实在边上翻白眼,嘴里念念有词:“倒是让他渔翁得利了!”
看来这两位都有收谢灵均为徒的打算,至于自己倒是浑不在意,毕竟这样的好苗子……不能跟了自己这个温吞的先生,陶然无奈:“何必呢?都是书院的学生,不过秦山长也算夙愿得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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