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提南阳谢家,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向柳正,当年柳家与谢家的婚约世家门阀谁人不知,如彗星过空的谢善安才学惊人,而柳家朝堂得势。
柳二爷本打算榜下捉婿,谁知捉了谢善安后才知其以有亡妻,这才定下娃娃亲的婚约,后来谢善安亡故,柳家便上门退婚,柳正故意夸大,以成世家笑谈。
在场都是世家子弟,自然都是有学问和见地的。
就算是一再挑衅谢灵均的柳正也颇有学识,他知道这般回答可谓通透,许多人根本就不明白三世说的本质,而他却能从容道来,可见其对四书五经以有研读。
瞧见谢灵均还站在那里,章公实微微皱眉道:“老夫以给了你荐书,为何还在此处?”
此言一出,众人再度哗然,没想到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南阳谢家之后居然能得章公实的荐书,而同样拿着荐书的人还有场中的柳正。
其实柳正与谢灵均皆有荐书,只不过一个去了庶门之家的所在应试,一个则是在这里应试,皆没用手中的特权,读书人也有自己的骄傲。
谢灵均躬身道:“学生以得林墨先生印信,听闻先生在此特来拜会。”
章公实惊奇的看向谢灵均,之前不过是出于他父亲的缘故伸手相帮,没曾想他得了南阳县的案首,还能得齐文达印信可见本身才学便不一般啊!
“你竟去了庶门的山门试?嗯……能得老齐印信,可见你才情不凡,恐又有佳作传出,去吧!登高而去,书院之中自有童子接待,见了山长俯首作揖不可妄言!”
知道谢灵均狷狂的性子,章公实在最后还特意交代了一句,可他越是对谢灵均关心备至,柳正便越是怨恨,明明章公实与柳家交好,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关照这小子?!
这便是“近则不逊远则怨”的小人心态,他对自己的身份很是看重,认为出门在外他就代表着柳家,世家大族的尊严就必须被人所尊重。
但可惜的是这是他的想法,在谢灵均眼中柳正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上高中的年纪整的老气横秋作甚?!爱阅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看着四周羡慕的眼神,柳正低声对四周人道:“这位可不简单,乃是南阳县的案首,陈郡谢氏之后,只不过门庭衰落了些,你我可都高攀不起!”嘲讽贬低之意瞬间拉满。
见到落井下石的好机会,边上的卢定用自然开口附和:“柳兄所言极是!这位谢案首可是眼高于顶,声称不愿与我等世家子弟为伍,宁愿同庶门多有往来也不待见我等,今日我可瞧见,他同我等世家子弟打了招呼,便同商贾子弟一起登山,实属不成体统!”
诋毁一个人在没有事实证据的情况下很难,但在他拔尖出头之后,那就算不得什么难事了。
四周之人的态度多少有些改变,关于南阳谢家众人多少知晓,当年谢善安的事在东都城中闹得沸沸扬扬,如今他的儿子出现在了豫山书院,恐怕以后的路会更加难走,连柳氏都来退婚了,谁家还敢沾染?!
就这还不知死活的同商贾之家搅合在一起,还不愿与世家子弟为伍,真是可笑至极!
人都是有些私心的,看到别人的好,可比自己倒霉还难受,眼下的谢灵均风头正盛,世家子弟自然团结起来排挤。
“嘿……柳兄有所不知,陈郡谢氏以非当年的四大盛门,如今衰落之下,连那谢善安都能殒命东都,此子狷狂,恐也不得长命……”
边上有好事者出言嘲讽,只不过越说声音越大,以至于谢灵均都能听见。
谢灵均看了看出口伤人的这位仁兄,再看了看柳正与卢定用嘲笑的眼神,不由得笑出声来:“《易经》开篇有云: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我本以为世家子也不可能各个出彩,遇到一两个勒色也是常理,没想到所谓的世家子中竟全是“勒色”!谢某甘拜下风!”
“知晓我等乃是勒色,还不速速离去!”
谢灵均猛地跺脚便走:“恨不能同勒色为伍,自当遁去!”
待谢灵均离开,才有人开口发问到:“兄台,你知这勒色是何意?”
“还用知晓?一听便是乡间的粗鄙俚语,但从他的话中应该知晓是在夸赞我等,没见过世面的小子不会用什么明珠宝器的类比而已。”
“嗯,兄台言之有理!”
见谢灵均走远,众人不再理会,唯有上山路上偶遇的俊俏佳公子微微皱眉。
一来,他好似在哪听过勒色一词,时间有些长远不记得是何意,二来,能做出《将敬酒》这般豪放无双词句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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