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谢灵均的字颇有气象,可让人阅如赏画,只是笔力稍差,还需勤加练习。
为此谢灵均没少在字上下功夫,他比谁都明白“卷面分”的重要,一张试卷最先映入考官眼帘的便是“字”。
果然,在王彦儒看到诸多试卷后最先注意到的便是谢灵均的试卷,字形上看严肃端庄,笔划平稳凝重,结构严谨,颇有法度森严的风貌,但细看之下却也有一股子正平俊朗,风姿绰约,若从头到尾再看一遍,细细琢磨,却另有精工秀雅,形瘦实腴。
“大老爷,这位学子的字颇有风范,雄强浑厚,朴茂端庄中还带有遒丽清健,看似矛盾却能相合,实属上品啊!”
就连边上的先教官都忍不住开口夸赞,王彦儒微微点头道:“着实写得好,内容也是简明扼要,此子家世不凡出身官宦,理应归于甲等!”
边上的先教官笑道:“看来大老爷是有了人选。”
王彦儒也不避讳,反而点头道:“县试三年两次,虽是国选才的第一步,但终是关键所在,资质平庸者你我见了太多,自然当取能在东都门外唱名者!”
先教官惊讶的看向王彦儒道:“大老爷觉得他能在东都门外唱名?”
王彦儒指了指下面的考生道:“只是他的比旁人金榜题名的可能更大些罢了,待看了他的默书,经义和才情后才能初窥嘞!”
这倒是,先教官点了点头,这些年来参加县试的考生不知多少,最后能金榜题名的却寥寥无几。
第一场录取较宽,文字通顺者即可录取,取者准许再考,以下各场是否参加,由考生自己决定,当然没有人会选择在通过的情况下离场。
但此时已经有人被罢黜赶出考场,卷面不整洁的,书写不规范的,甚至是写出红线的,但最为严重的却是忘记避讳的。
南阳县的县试一向严格,或许在别的县能通过,但在南阳县却会被罢黜,这也是常有之事。
考完之后便有官曹上前宣读通过的名单,虽然众人已经知道自己还在考场便是通过,但还是竖起耳朵听,因此时宣读名单的顺序便是知县大老爷对考生的暂时排名。
官曹也是卯足了劲唱名:“一甲者十人,谢灵均、张世其、赵康永、褚林秀、康士林……”
谢灵均长舒一口气,他们三人全进了一甲,这也意味着很大程度上他们已经获得童生资格,因为童生的录取率便是三分之一左右。
一共不到三十人应试,第一场考试的前十名的意思不言而喻。
只不过他想的太简单了,第一场结束后便要从“龙门”离开,谓之放排,离开考场后等待三天后的第二场考试。
没错县试的跨度很大,不是连着考的,在谢灵均看来这就是在给考生充分的缓冲时间,还挺人性化的。
出了龙门,康士林便拍着谢灵均的肩膀道:“兄弟,你这下可是出了大名,第一场便拿下一甲头等之位,嗞嗞……说不得咱们南阳县的案首便是你嘞!”
倒是褚林秀紧皱眉头道:“这也未必是好事,我听人说一甲前十者再考便要坐堂答卷,距离知县大老爷仅有几步之遥……”
“啥?!这可不是好事,我瞧见知县腿肚子便发酸,手也哆嗦……”康士林现在说话便有些结巴了。
褚林秀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瞧你那点出息,不过灵均老弟,你可要注意,接近主试官,监试加严倒是不怕,或受面试才是最难的,听说若知县大老爷兴趣忽至,很可能临时起意的出题考校,或是考校才情,或是考校经义,且以你这头等为先……”
“嘎?!”相较于康士林的羡慕,谢灵均则是一个头两个大,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本以为是好事,没想到却还有这一出,应试考试你好好来啊!这时候考校什么的主观能动性?!还搞随机抽出题这一套?
答上来固然精彩,可一旦答不上或是答错了,那可就是将自己的前途给葬送了,刚刚从进考场到结束考生都处于逆光位,到现在他连知县大老爷的面都没瞧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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