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官员之薪俸,边军之寒衣皆有商税在其中,试想一下,若没有商贾,这天下会变成什么模样?”
一旁国字脸的老人微笑道:“说的不错,还别的吗?”
谢灵均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俩个老儒模样的人并不排斥自己的理论,随即道:“还有自然是对百姓的好处了,无论商贾是开设店铺还是货运南北,皆需人手吧?”
指了指众人所在的脚店道:“以这脚店为例,总需要厨子,掌柜,帐房,伙计,小斯,这些都是在给寻常百姓提供做活的机会,有了这些店铺才能让他们养家糊口,至于那些更大的店铺,作坊自不用说,国朝上下依靠商人过活之人何止万万之数!而小子所说不过是商贾所为之万一罢了!”
两位老人对视一眼,微胖的那位摸着下巴上的胡须道:“说的不错,南阳果然多才子啊!”
另一位则嗤笑道:“嘿!可不是每个少年郎都如他这般离经叛道,孝先兄莫要被这小子给骗了,他说的这些不假,可却只口不提商人渔利之害,压榨百姓之苦。”
还有这样扣帽子的吗?谢灵均不禁嘟囔道:“是你让我说好处的,现在又说这话,士大夫中也并非都是君子,朝中还有奸佞小人呢!”
依云在边上轻轻拉扯谢灵均的衣袖,这话不是他能说的,但谢灵均却不满道:“我说的有错吗?哪能一棍子打翻一船人!”
谁知那微胖的老者闻言却哈哈大笑道:“没错,没错!说的好!朝中有小人!哈哈哈……朝中有小人!”
国字脸老人也自嘲的笑了笑:“到是老夫的错,本就让小哥畅所欲言,反倒是自己着了相,只是少年人锋芒太甚不见得是好事哦!”
谢灵均躬身一礼:“多谢先生提醒。”
“嗯!被我们两个老家伙叨扰许久,年轻人恐也烦躁,日头不早自便离去吧!”
微胖老人笑着挥了挥手,又接了一句:“少年郎送你一句良言,“少年人戒之在色!”哈哈哈……”
谢灵均红着脸落荒而逃,依云刚刚的小动作被人家瞧见,还以为是自己的侍妾,恐怕他们之前也听见了自己与康,褚二人的对话,善意的提醒自己不可做出德行有失之事。
见谢灵均狼狈的模样,微胖的老人若有所思的沉吟道:“谢家又出了个谢善安啊!此子不弱其父,端是个才学过人的读书种子。”
国字脸的老人摇了摇头:“跟他父亲不一样,此子胆大妄为,离经叛道,尤甚其父!”
“这不正是其优点吗?同辈之中有多少读书人能有这般见地?你我可是随口出题,他便能对答如流,刚刚说的这些稍稍整理便是一篇不错的策论!
陈郡谢氏好歹也是大族,这些年除了一个谢善安,便只有他这儿子还算不错,我可听闻他将那二叔给整治一番,算是立住了脚,若能过县试去往南阳书院求学,谢氏这般的门第出身,或许能登金科也说不定!”
微胖的老人笑眯眯的看向谢灵均离开的方向,国字脸的老人低声道:“这么说来你打算点他为案首?还没见识过他的文章呢!从当朝学士被贬南阳,你还不知收敛性子!”m.
“哈哈……你好到哪去?堂堂中书舍人被贬邓州知州……你我皆知道这县试有何用处。大浪淘沙唯留真金,文章再好,才情再好,只是个书呆子又有何用?终其一生不过是个死读书的穷措大,得了案首也难过州试、省试不如给他来的实用!再说门阀之家的子弟,比别人更容易进入朝堂啊!只可惜不是陈郡谢氏本宗。”
国字脸老人苦笑着点头道:“话倒是不假,虽不是本宗,却是嫡脉,若是陈郡谢氏的本宗,还能给你相中的机会?但愿没看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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