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云反倒冷静许多,黛眉微皱道:“别说了,应是出了什么变故,这世上才没有什么鬼魂之物,何况那废物少爷?这是谢家的柴房,你又不是没来过,若他是鬼也该带咱们下地府才是!”
依云虽语气坚定,但心中却依旧惶恐,如果谢家少爷真的没死那便更麻烦了。
“看来你还算拎得清,作为妾侍盗取家中财物,私自逃家,人赃并获,一旦扭送衙门你觉得会如何?”
靠在门框上的谢灵均满脑袋的汗水,刚刚起床在院子中稍微做了些恢复运动,这虚弱的身体便已承受不住,路过柴房的时候便顺道来看看,正瞧见二女醒来。
“小郎君这是误会了,奴家姐妹已是你的人了,怎能做出这种事来?!奴家昨夜只是想要出门给小郎君上柱香……”
说着说着依云的眼眶便红了,泪水顺着光洁的脸颊缓缓流下,真是我见犹怜。
可惜谢灵均不是个雏,在门诊那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俩个梨花带雨的姑娘虽说看着可怜,但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还并未让他同情到放人的地步。
将手中的身契摇的如同团扇,谢灵均瞧着依云依水两人苍白的脸色冷笑道:“别来这套,没用!说这话的你自己信不?再说我二叔将你们送来的时候还一并带着身契,瞧瞧这便是昨夜从你们身上搜出来的!私盗身契,这可是徒百里的重罪……听闻还要将衣物剥光,打上几十板子游街,滋滋滋……”
随着谢灵均的话两女顿时浑身发抖,依云依水不是明媒娶来谢家的,而是从官房中买出的侍妾。
所谓官房就是罪臣子女罚没为奴的地方,也有些良家女走投无路被卖入其中,也算是官方青楼。
在籍者为贱籍奴婢,最好的出路便是被人买走,或是家人所犯之罪被人翻案,不过后者几无可能,前者倒是脱去贱籍的好办法。
可惜少有人家愿意从官房中买走这些女子,毕竟有罪臣之家出来的,谁敢轻易卖去?大多在籍女子只能在官房中为妓,以生色侍人,直至终老。
侍妾是什么人?
等同于家中的奴婢,还是没有人身自由的那种,相当于主人家的私人财物,无论是生是死,甚至是送人都由主人家说的算。
“少爷饶命!少爷饶命!”
依云还未开口,胆小的依水便已坚持不住,眼泪夺眶而出的给谢灵均磕头叩首,只是反剪双手的她酥胸挺起,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诱惑。
“咳咳,停……”
轻咳两声谢灵均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娇滴滴的女子在面前这般娇柔的模样,哪里是认罪,简直是上头!
倒是边上的依云瞧出了谢灵均的尴尬,惊讶的同时又觉奇怪,这个纨绔少爷初见她们姐妹二人时,那模样可活脱脱的是个色中饿鬼!
但她不敢失去这个机会赶紧和依水一起哭诉:“我姐妹二人从小便被罚入官妓房中,受尽苦难,好不容易才到主家,又怎敢不用心伺候您?昨夜之事非是奴家所愿,实乃被人所迫!”
谢灵均惊讶的转头看向依云,这倒是个聪明的女人,缓缓蹲下挑起她光洁的下巴道:“哦?被人所迫,那你说说是被何人所迫?”
看着谢灵均似笑非笑的眼神,依云自然知晓该如何选择,眼下受制于人岂能不站在他这边?
也只有这对叔侄两起了矛盾,自己和妹妹才有脱身的机会。
于是依云立刻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是谢二爷!是他将我姐妹二人买下送到少爷府上,只说将您伺候好便能重获自由身,前些日子您离魂舍魄,状若木人,不等头七他便差人捎来口信,让我姐妹收拾细软盗走身契,从此以后便是自由身!”
什么离魂舍魄,就是脑死亡,谢灵均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八颗牙齿道:“哦?那我为何会离魂舍魄呢?”
“大抵是少爷阳虚所致,亦或是那龙虎精壮的汤药?”
此言一出谢灵均好不尴尬,表面上默不作声,内心却是破口大骂:好小子!还真是个银样蜡枪头……
身体本就虚弱,俩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在前还要用壮阳的东西,典型的虚不受补,也难怪了。
不对啊!谢灵均微微皱眉,这小子应该是心梗,那为何会变成植物人呢?
谢灵均摇了摇头,将这个“未解之谜”放在边上,自己穿越而来本就不合理,非要用科学的手段来解释又有什么意义。
但最恶毒的还是二叔的用心,明知自己还在守孝其间,居然还“特意”送侍妾来,为的就是让自己背上不孝的骂名,从此以后名声尽丧,侵吞起长房的产业来也更为方便。
好阴险的手段,好歹毒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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