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杨宸自幼便因为杨羽当年仗着是楚王世子,备受广武帝的圣宠,年纪轻轻就以楚王世子身份在朝中议论国事,颇为傲气,对他们齐王府的几个兄弟从来是不屑一顾而与之不和。所以面对杨羽这番好意,他并不打算领情。
“那不去了?”
“让罗义和邓通,领案上骠骑先往金陵而去,再让去疾准备准备,咱们明日改道,直接去金陵,淮南王的这份人情,本王可领不起”
说话时,杨宸扶着宇文雪走下梯子坐回了设在一旁的椅子上,颇为埋怨地说道:“若是按景清在江南查到的这些情形来看,淮南道少说这些年私相暗扣了一百万两的银子,淮南王就藩不过三载,藏在袖子里的银两也该有几十万两之巨,父皇封他为淮南王,淮南道的官田四有其一都给了他,可他呢,大肆兼并田亩,淮南道能耕之田亩,半数都进了他淮南王的手里。上行下效,有他这位皇亲在,淮南道的大户自然敢冒头行兼田之事,王阁老的清丈田亩算不到他淮南王府的头上,赋税也入不到朝廷的府库里。你说说,他一个当朝的王爷,拿这么多银子来做什么?为了田,还闹出了十几条人命,都给淮南道巡守衙门给他瞒了过去。”
因为小婵被留在王府照看杨湛,如今身边没有一个称心如意的侍女伺候的宇文雪不得不亲自动手煮起了茶。
点茶手艺乃是贵女需人人精湛之术,宇文雪的点茶之术,在王府实则只逊于伺候她多时的小婵,未过片刻,一杯热气腾腾的新茶就被宇文雪放到了杨宸的案前。
“王爷在定南卫时,过王府账目的银子一年少说也是有百万两之巨”
“这能一样么?”杨宸对此大为光火,开始叫屈道:“定南道地处边塞之地,边市,凉山军马场,藩府亲军的粮饷,还有茅家的银子,只是平白无故记在了上面,本王又没讨到什么好处。王府的家资,不过是那些田租和本王的按亲王规制的每岁俸禄与赏赐。他淮南道的一亩田,可比本王在定南道的田值钱得多。也就是本王和四哥太老实,把银子都花到了边军之上。都像他淮南王这么做,还说什么安邦定国?”
宇文雪倒是不慌不忙,随心笑道:“王爷这话说得可不对,早有人说,宁为江南知县,不做边塞太守,放眼天下,总有些事是需要朝廷睁一只闭一只眼的,若是事事都讲了规矩,秦王府是十万虎骑从何而来,若是事事都讲规矩,王爷在定南卫如何招兵买马?只要王爷和秦王殿下用了银子为朝廷将事做好,又不出格,朝廷自然不管。王爷此番前来江南,可不是为了和淮南王打官司,王爷只要理清了账目,查一拨,杀一拨,关一拨,让他们老实一些便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真让王爷一笔笔那么查下去,便是咱们等得,陛下也等不得。”m.
“什么意思?”
杨宸端起眼前的茶便一口喝了下去,刚刚入口,又觉其味苦涩难忍,面露难堪地问道:“这是什么茶?这么苦?”
“这是臣妾昨夜让去疾在岸边买的茶,王爷不妨向河道之上瞧瞧?”
杨宸侧目望去,并未看到什么异常:“看什么?”
“臣妾这些时日查过,运河之上,每日往返漕船少说也有千余,大宁商络之盛,比起广武元年定国之时,早已是十倍不止。可朝廷每岁收到的茶盐税,一年少过一年,除却江南官场贪墨,士绅各自照应。仍是有些银子不知去向,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治人以兵戈刀剑不如治人以规矩方圆,王爷此番南下,比起彻查税案,整肃官场,更该想想,如何给江南道的士绅官员们立个规矩,让那些本该交给朝廷的银子,不要随着这些四通八达的漕船,消失在五湖四海间。”
宇文雪一本正经地说着,本该老老实实听着的杨宸却没有那番一本正经,颇为肉麻地夸赞道:“看来本王这次没带赵祁,带自己的王妃倒是带对了?要不以后你随本王出征,既然有帐前谋士,那再设一个帐后军师也无不可啊”“还有,以先帝之智,江南税案至今日,先帝不可能没有察觉,可先帝不曾严查此事,王爷不觉得蹊跷?”
“还能有什么蹊跷”杨宸把自己腰上的玉带整理了一番后,伸手去取了盛放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