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
种子一旦种下,一定会发芽。
至于发芽的过程中会不会遇到困难,以至于发不成芽,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很显然,了尘和尚心里的修佛种子没有被扼杀于“襁褓”之中。
十几名心向往之的僧侣紧随了尘和尚之后,做出了追随白马禅院了凡和尚的决定,想要修一修菩萨乘佛法,想要救度一切罪恶众生。
三十几名从麻木中苏醒的僧侣,犹豫了一番,也选择直面自己的内心,正视淋漓的鲜血,迈出了脚步。
六十几名同样从麻木中苏醒的僧侣,却又只是打个哈欠继续睡,光溜溜的脑袋微微低垂,双手合十,漠然而立。
能清和尚愤怒不已,狰狞咆哮:“邪魔!外道!佛敌!”
喘了喘粗气,能清和尚心中愤怒不减,撕心裂肺般吼出声来:“佛孽!佛孽!”
唰!
小广场上仍有三百多名的僧侣,广林郡王,齐刷刷看向面目狰狞的能清和尚,眼中满是惊惧。
能清和尚浑然不理,脖颈间青筋暴起,自顾自继续吼道:“白马禅院了凡,乃是佛孽无疑!佛孽!”
嗖的一声。
广林郡王像受惊的兔子一般,迅速蹿出为了郡主招婿一事修建的讲法小广场,蹿向自己的书房,只留下了一句话回荡在小广场上。
“诸位高僧,小王招待不周,惭愧万分。请诸位高僧自行回返,小王会命人送上程仪,以示歉意与感谢。”
却是能清和尚当众指责了凡和尚为佛孽以后,广林郡王压根就顾不上讨好佛门、亲近佛门、引佛门势力为坚实后盾的初心,一心只想着撇清关系。
既与拐走广林郡主的了凡和尚撇清关系,也与能清和尚撇清关系。
正所谓一面之词不可轻信。
白马禅院了凡和尚发大愿,汴京慈恩寺能清和尚斥佛孽,都是一面之词。
到底谁的一面之词更可信,谁的一面之词能站得住脚,那是佛门内部的争端,与他一个小小的广林郡王没关系。
搅进如此漩涡之中,怕是那个始终不想将宋国皇位还给太祖一系的当今皇帝,会笑开花。
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走出广林府府城的林克才不去管能清和尚的狰狞咆哮与斥责,也没有刻意去管追随而来的了尘和尚与其他僧侣。
他只是自顾自领着茉莉、了尘和尚与其他僧侣,逆走茉莉特意安排的那条小路。
只不过这一次,林克走得很慢,一步一步丈量一般,逢村必进。
进入村庄以后只做三件事。
一是不用一丝一毫地超凡之力,给需要帮助的老弱病残鳏寡孤独提供帮助。
或劈柴,或挑水,或修葺房屋,或开垦荒山,或耕种田地……
而且不求回报。
二是讲授佛法。
不成体系,没有明确目的性,不刻意,想到什么说什么,也不用佶(ji)屈聱牙的词汇。
总的道理,只有一条,导人向善。
三是化缘。
就像林克前世看过的辽城大悲寺修行纪录片里那样,一家一户地化缘,施主给是什么,吃什么,不给也无妨。
起初,了尘和尚与其他僧侣并不理解林克这三种做法的用意。
甚至有些人起了动摇之心。
不过倒没人真的中途退出就是了。
随着一步步走过,一个个村庄经过,一件件事做下来,了尘和尚与其他僧侣渐渐明白了林克这么做的真谛。
修行,既修也行。
光修不行,只是虚妄,光行不修,容易偏颇。
只有既修也行,修了行,行中修,修与行互相反馈,互相结合,方为真修行,方是大修行。
自觉,觉他,觉行圆满。
渐渐地,了尘和尚与其他僧侣,有些明悟三者之分,也有些明悟三者该如何修,如何证了。
在了尘和尚与其他僧侣有所明悟的时候,林克发下的大愿与实际行动,能清和尚的斥责传遍了宋国及周边几国的佛门寺庙。
在世真佛?
佛孽?
一时分不清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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