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山东士人,也会看在衍圣公的面子上,对自己更加信任。想到这里,也对翁方纲道:“多谢翁大人赐教,只是下官还有一事,若是翁大人不嫌弃下官多言,还请见告。下官为官不久,幕中僚属,眼下也只有一人。想着在这山东多寻贤达,以备督学之用。大人可知,这济南附近,有何贤良名士?若确有那愿意出山相助之人,还望大人指点才是。”
翁方纲倒是很客气,道:“若论贤达,老朽记得,这济南城中,便有一人,可他深居家中,已有数年,你能不能请他出山,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老夫也曾经想过请他出山之事,只是可惜公务繁忙,竟一直未得联系。他才学过人,便独自主讲书院,也是不在话下的。”
阮元问道:“请问翁大人,此人竟是何人,家在何处?”
翁方纲道:“此人姓武,名亿,先前乾隆五十六年,做过博山县的知县,在任之时,勤政爱民,为人清廉,分毫不取。可后来却因为与上司不和,被罢了官。这两三年间一直在外讲学修志,老夫来济南后不久,他也搬迁至此,就在城东景贤书院对面住着。阮宫詹,他可不只是个清官好官,还是个金石大家呢,若是你真想在金石方面有所作为,必得他相助,才能成事。”
这些消息,对阮元而言,都是至关重要,所以阮元也再次谢过翁方纲,翁方纲眼看学政事务交接已毕,便回京述职去了。阮元一行则径自南下,过了小清河,便进了济南城内。
山东学政署就在钟楼西侧,自北门而入穿过大明湖,阮元一行很快就来到了学政署前,此时虽已是九月,寒气一时未至,门前一排大树依然枝叶华茂,一行人看了,都不禁心旷神怡。
杨吉看着学政署门前风景,也不禁对阮元道:“这地方真是不错,我看你在这里做官,可比京城里舒服多了。”
不想阮元却道:“若是觉得舒服,这里你多看看便是。杨吉,先把行李拿过去,我下午就去府学,学署之事,还要麻烦你和二叔了。”
“下午就要出去?!伯元,你这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
“我觉得不是。”阮元似乎早有打算,道:“我想过了,三品出任学政,本是常事,但我毕竟资历太浅,只怕这里学生多有不服。若是到了这里,再没有个勤于公事的样子,他们不是更会瞧不起我?先把公务都办好,和他们多交流些,说不定有些心地不坏的学生看我诚恳,就会认我这个老师了呢。”
“你要是这样想,我也不拦你。只是你这样做事,显得太累。”
“先把前半个月坚持过去,等以后熟悉了,或许会轻松些。”阮元依然不愿意改变自己的想法,想了想又对杨吉道:“杨吉,学署里还有些事,要麻烦你。”
“你说文如?”
“嗯,给她找个好房间吧,虽然公事要紧,可彩儿的嘱托,也不能忘了不是?这几日我府学那边辛苦些,把公务交接明白了,有了闲暇,再多陪陪文如吧。”
想来阮元是既不愿怠于公事,也不想忽视家人。杨吉想着,也不禁苦笑道:“什么都想做,谁都想照顾好,嘿嘿,你以后可有的是苦要吃。”
阮元也不禁莞尔,谁让自己三十岁就做到学政了呢?
也就是从这一日起,阮元开始了自己的山东学政生活,小半个月过去,学署、府学、县学的事都已渐渐了解清楚,下一步便是外出主试了。
这日阮元正点评府学生的试卷,想着点评之事一过,就准备南下,完成鲁南四个府县的院试。忽然阮鸿走了上来,道:“伯元,有客人到了,想来这位客人,是你最想见的故人。”
“故人?”阮元笑道:“二叔是和杨吉在一起久了,也学会打哑谜了?我这数年漂泊,故人想来也有不少了,你不提醒,我怎能一下子就想起来?”
阮鸿也不禁有些脸红,笑道:“伯元,这故人便是咱扬州人,话说回来,也是咱家的姻亲呢?这几年不见,你竟然都忘了?”
扬州人……姻亲……阮元想着,忽然想到一人,连忙把卷子收起,起身便往学署门前走来。
只见门前两辆马车停在一边,车夫正在喂马。学署门前,站着一人,眼看他样貌清秀,文质彬彬,却略有憔悴之态,似乎既是饱学多才,又是身陷场屋,难施抱负。这人见了阮元,也自笑道:“伯元,七年不见了,你……都是一方学政啦!”
“姐夫!”阮元见了那人,也自大喜,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抱住了他。不用说,这人正是阮元的表姐夫兼儿时好友,和阮元一同读书科考的焦循了。
焦循看着阮元,也异常欣喜,渐渐竟要落下泪来,缓缓道:“伯元,你……姐夫是真没想到,咱们乾隆五十一年分别,这……这还差几天才满七年呢,你都是三品学政了……你……你真是了不起!咱阮家、焦家,也都有希望了。哈哈,总有那不学无术的人,说什么读书没有用,咱以后回了扬州啊,也给他们看看,什么叫三十岁的三品学政!伯元,姐夫真高兴啊……”
阮元看着焦循,却忽然想起来之前阮承信在京城时,和他讲过的焦循生活之事。
原来,焦循自父丧无法科考之后,母亲也不幸去世,连续的持服让焦循不仅无力参加科举,家境也日渐困顿。阮家虽然也时常接济焦循,可阮家本身也不宽裕,只能眼看焦家每况愈下。焦循也没有办法,多寻了几处私塾教书,以资家用,所幸其中有几家也是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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