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宋时蕴了。
宋时蕴轻轻地呷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道:“你已经是鬼了,若是再死,便是彻彻底底的魂飞魄散,既然坚持到这一步,必定不想就这么消散在世间吧?若你好好配合,或许我还可以留你一条生路,为你申冤也说不定。”
薛夫人瞳孔一震,愕然地望着宋时蕴,似乎想问宋时蕴怎么会有这么好心。
宋时蕴看穿她的心思,扯了一下唇角,“你我无冤无仇,我若是早想要杀你,你现在还能好端端地在这里呆着吗?”
薛夫人愣了一秒,不得不承认,宋时蕴的话有些道理。
她抿了抿唇,道:“那你想知道什么?”
宋时蕴淡声:“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薛夫人打量她片刻,见她认真,不像是拿她取乐,她深吸一口气,苦笑一声:“还能是怎么死的?你不是都看出来了吗?我是含冤而死的,准确地来说,我和我腹中的孩子,是被人害死的!”
宋时蕴把玩着茶盏的动作一顿,“谁?”
薛夫人知道她在问什么,蓦地握紧双手,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人名:“薛振!”
宋时蕴微微一皱眉,“薛振?”
薛振不是薛夫人的夫君吗?
前世,她虽然不怎么参与朝堂,但也听说过,薛夫人的爹,是前任太子太傅柳大人,而薛振是柳太傅的门生。
看出来宋时蕴不相信,薛夫人冷笑道:“看吧,别说你们不相信了,在这之前我也不相信,可确实是他害死了我和我的孩子——”
说这话的时候,薛夫人身上的煞气,蹭地一下增长不少。
宋时蕴神色一沉,道:“他为什么要害你?”
柳太傅虽然已经年老致仕,但在朝堂上还是说得上话的,薛振为什么要害柳太傅的独女?
薛夫人闻言,双目含恨,字字泣血。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他就是一个人面兽心的骗子,因为他喜好娈童,却被我发现!他怕我告诉我爹,怕我与他和离,毁了他的前程!”
宋时蕴不由有些惊讶,“这……”
薛夫人桀桀冷笑,说起薛振的罪孽,双目通红。
薛振是柳太傅的门生,当时柳太傅已经致仕,但毕竟是前太子太傅,各方面还是说得上话的。
薛振那时家境贫寒,是外地学子,柳太傅有心提拔,让他住进自己的家里。
彼时还是闺阁千金的薛夫人,在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相处之中,渐渐和薛振有了情愫。
薛振也争气,一举高中,在柳太傅的帮衬下,很快在朝堂上站稳脚跟。
薛振和薛夫人的婚事,便也提到了日程上。
本是佳偶天成,一段佳话,薛振为了薛夫人,更是遣散了府上所有年轻丫环,只留下年轻的小厮伺候。
薛夫人本也以为,两个人是两情相悦真心实意。
婚后,她因身体不好,第三年才有身孕,为了稳固胎气,薛振特意搬去书房住,唯恐打扰薛夫人休息。
薛夫人感动不已,孕后期,她特意做了一碗汤,送去书房,慰劳薛振。
谁承想,撞破薛振和娈童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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