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怪贫僧。与王尚交往渐深,王尚便告诉我,他师父黄埔和陆仟的恩怨,恰好与当年的吴道子与皇甫轸一样,他一直怀疑师父黄埔就是为陆仟所害。我听此传闻后,便与住持说了,没想到,住持另起了心思。”
“他是想着让陆仟来修缮壁画,好又引起流言,吸引香客?可是让陆仟修缮壁画,所费颇多吧?住持舍得?”
“这也是奇了怪了,陆仟一分不要。”
“不可能,你撒谎,陆仟和我说,赵景公寺支付他五千贯。”兰茵在亭外听到无心瞎说,立刻生气道。
“老衲不敢妄言。”无心双手合十,呼了声佛号。
崔元藻淡淡看了眼兰茵,兰茵冷静了下来,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我替杨娘子向禅师致歉,请禅师继续。”
崔元藻轻飘飘一句让无心看了一眼这位娘子,便继续道:“因陆仟不需钱财,便愿意修缮壁画,住持便想赶走王尚,贫僧因不忍,又留他在东禅院住了一段日子,没想到,他会做出那样的事。”
无心禅师抬头看了一眼崔元藻,继续说道,“贫僧并不比崔评事早知道这件事。崔评事来赵景公寺的那天,我才知道王尚干了什么事,他告诉我,也许陆仟是被他吓死的,他求我帮一个忙,让他再进一次东禅院,取回屋顶上的装置,原来他在我好心收留他的日子里,因对陆仟和住持心存怨愤,偷偷在东禅院的屋顶上凿了洞,私下安好了装置,本来想吓一吓陆仟,没想到陆仟居然被吓死了。”
至此,崔元藻大致理出了事情的脉络。
那天,他去赵景公寺,导致王尚不敢轻举妄动,到了晚上,王尚偷偷上了屋顶,没想到被他们发现,但他还是取回了凹凸镜,并在无心禅师的帮助下,于天明时分,逃出了赵景公寺。
“大师此前从未见过凹凸镜?”崔元藻道。
“从未。”
“那在西市探问凹凸镜用法的是否就是大师?”
“确是贫僧。王尚与我说,他不是有意杀死陆仟的,请我帮他。我就想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就去西市询问这凹凸镜的用法,发现果然这东西只能放大,缩小,聚焦光线,确实做不了凶器,我才决定帮助王尚的。”
“王尚有没有和大师讲过凹凸镜的来历?”
“王尚并未和我细讲,只说是用画换来的。”
崔元藻听此话,不仅皱眉,凹凸镜价值五千金,王尚的画能值这许多钱?
“那大师是否知道王尚如今藏身何处?”
“不知。我们约定从此不再相见。”
“无心禅师,我最后还有一个疑问,你为何要误导我们去怀疑住持大师?”
“也许是贫僧心存妄念吧,贫僧实在不能赞同住持师兄的作为,佛寺怎能一心只为钱财呢?这还是大慈大悲的佛祖弟子吗?”无心禅师闭目合十,不断转动手中的佛珠。
春风依然有些冷峻,吹动湖面,湖心亭里冷寂无声,只有湖边柳树上黄莺依然叽叽咋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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