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婳掩嘴一乐,眼波流转,下一刻直接伸手搭在陈初胸口,娇笑道:相亲?你这小狗太不听话,若肯乖一些,姐姐许会好好思量一番
说罢,菜婳搭在陈初胸口的手忽地轻推了一把,陈初猝不及防之下,后退一小步。
接着菜婳原地一旋转身,带起裙摆成花。
再看过去,这疯批美人已一脸端庄的坐在了胡床上,耷眼肃声道:我与你交待几桩事,需记清了
脸精,不服不行!
自周朝立国至大齐,这县治便是‘官无封建吏有封建’
忽然认真起来的菜婳,甫一开口便小小惊了陈初一下。
所谓县级行政区域治理中的官无封建吏有封建,直白来说,便是流水的县尊铁打胥吏。
更直白说,在当今行政吏治混乱的齐朝,桐山县内,以蔡家为首的胥吏家族才是当地话事人。
所以,小陈你得知道当差后真正效力的对象是谁。
让陈初惊的不是这件事实,而是菜婳敢明目张胆的说出‘吏有封建’这句如同造反的话来。
由此可见,伪齐政权对基层的控制和威慑已经非常脆弱了。
再往下说,菜婳为陈初解释了这一县县衙之中,只有县令县丞主簿典史和教谕能称之为‘官’,剩下的皆为胥吏。
也就是说,被点名这些人和咱们这些本地户尿不到一个壶里。
县令姓陈,颍川人。典吏姓张主簿空缺
陈初忽而想起自己被菜婳改动了的户籍
菜婳却不做停顿,继续道:吏员中以我蔡家西门家和徐家为首,我家子弟多在县衙五房内的吏房户房;西门恭在刑房势力颇深;徐家人多在兵房,哦,对了,你们那张宝哥哥的丈爹便是掌管兵役征签的院虞侯
陈初。
见陈初面露讶异,严肃了半天的菜婳忽然娇媚一笑,陈公子竟不知此事?看来这逃户们也没有把你当做自己人呐,哪像姐姐我对你掏心掏肺。
心知菜三是在挑拨离间,陈初笑了笑,道:多谢三娘子相告。
菜婳又恢复了往日那般狐媚模样,从胡床上起身,扭着丰腴臀瓣走近坐在了陈初相邻的椅子上,娇声道:你知道我今日为何与你说这么多么?
不知。陈初笑道。
奴家是想让陈公子明白,你在山上,只管做你那无法无法的孙猴子,但下了山,便要守山下的规矩。便如那一女不可事二夫一般,陈公子切不可一人有二心。
菜婳手肘支案,素手成拳,撑在圆润下巴之下,望着陈初有若纯真少女,可说出的话却隐隐有股威胁之意。
三娘子的话,我没听明白。
嘻嘻,陈公子莫装糊涂了。你请我家与你安排差事,却选了刑房快班的马快差事,当真以为奴家不晓得你想在我家与西门恭之间左右逢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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