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开价会让大汉“四分五裂”,更让刘贺十几年来的心血付之东流。
刘贺心中的西域、中亚和西亚不是羁縻之地,而是真正的大汉王土。
按照张安世那么折腾,大汉帝国一定会走上“蒙元帝国”的后路的。
这让刘病已的忠心显得更加可贵:能抵住这诱惑的刘氏宗亲,堪称楷模。
但是,刘贺对刘病已仍然有一些不悦。
刘病已没有明说自己是何时收到张安世的这封信的,但最迟也是在两个月前。
或者更早一些,就是刘柘出塞戍边的时候。
短则一两个月,长则六七个月,刘病已早就应该将此事上奏上来了。
压住那么久不上奏,只有一种可能:刘病已的心中有过疑惑和迟疑。
单是这一份疑惑和迟疑,就足以抹杀掉刘病已所有的功绩和忠心了。
刘贺有理由怀疑刘病已的动机。
尤其是再加上这信中提到的第四件事和第五件事情,更让刘贺生出了杀意。
第四件事情是刘病已率三千人马来长安城清君侧。
刘贺并没有在诏令中明说刘韩柳三人碰头之后该如何分工,但刘病已率兵勤王出乎刘贺的意料。
在这混乱到毫无头绪的时候,刘病已率兵来长安城可不是一件好事。
他自然说自己是来勤王的,但刘贺怎知道他会不会在最后关头反戈一击呢?
这就是猜疑心的可怕之处,说到底,可以猜忌任何一个人。
哪怕这个人是你的血亲,哪怕这个人屡立奇功,哪怕这个人刚刚表达过忠心……
这些都不妨碍刘贺怀疑对方:身为天子,刘贺也必须要怀疑对方。
臣子让天子生疑,这不是天子的错,是臣子的罪过。
毕竟,未央宫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刘贺看得清“猜疑心”的可怕,但却不能克服超越这猜疑心,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权力对人的异化,说的也是此事。
当然,刘贺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相信刘病已是一个“忠臣”。
这四件事,不管好坏,刘贺都是以天子的身份来看待的。
但是这第五件事,刘贺则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来愤怒的。
这第五件事自然是刘柘生死的问题。
刘病已在此事上没有太多的隐瞒,将整件事情前因后果交代得很清楚。
在说到自己“假杀”刘柘的时候,更是诚恳地请罪,没有任何的隐瞒。
当刘贺读到“皇长子柘从悬崖上跌入计试水”时,只觉得后背冒凉气。
不顾殿中还有戴宗和樊克两人,一下子就从榻上站了起来。
更是一时气血上涌,险些晕倒过去。
他生怕自己会读到“皇长子柘,薨”的字样。
真出现这样的意外,不仅意味着大汉帝国失去了最好的继承人,更意味着刘贺白发人送黑发人。
不管是从大汉天子的身份出发,还是从人父的身份出发,这样的意外都是刘贺不可承受的后果。
还好,刘贺没有在那句话后面看到这可怕的“薨”字。
刘贺从信中得知,许广汉已给刘病已送去了消息:刘柘已经脱险,在许广汉的陪同下赶往长安。
看到此处,刘贺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而后在樊克和戴宗惊讶的眼神中,缓缓地坐回了皇榻上。
刚才这一刻,是刘贺登基那么多年来,最惊慌失措的一刻。
就算当年刘贺带着百余昌邑郎去夺中垒校尉的兵权,都没有像刚才这样惊慌。
当心中的惊慌和恐惧退去之后,刘贺心中的杀意是越来越浓了。
他想过张安世会对刘柘下手,却没有想到对方的计策那么毒辣。
毒在于利用刘柘对君父的忠孝之心,将其逼入绝境;辣在于让刘氏子弟同室操戈,自相残杀。
有那么一瞬间,刘贺甚至想要立刻将张安世招进未央宫,然后直接命刀斧手将其乱刀砍死。
但是理性告诉刘贺不能这样做,他要让张安世和世家大族精锐尽出,然后再来个斩草除根。
“将舆图拿来!”刘贺说道。
“唯!”樊克答完之后,急忙跑回后面寝殿,从那书架上,将舆图拿了过来。
樊克将舆图展开,铺在了刘贺面前的案上,戴宗则将殿中的油灯拨得亮了一些。
在昏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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