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刘贺刚刚行礼,那边的几个迎驾使就仿佛被开水烫了一般,连忙惊起,朝刘贺拜了下去,连说不敢当。
“诸卿快快请起,寡人现在只是昌邑王,若被旁人看到,恐招议论。”说罢,刘贺就连忙去搀扶几个人。
“寡人初到长安,如游子客居,诸卿都是长安人,寡人以后恐怕免不得要麻烦诸卿,到时候诸卿可不要躲着寡人啊。”
刘贺说得风轻云淡,但是“各怀鬼胎”的几个迎驾使,却自以为听出了其他的意思,脸色都有一些古怪。
最后还是老谋深算的乐成把话接了过去:“殿下言重了,我等怎敢躲着殿下,这满朝的百官公卿,想必都愿意为殿下效力的。”
“真的吗?”刘贺笑着说道道,“那寡人就安心了,从今之后,这长安就是寡人的家了。”
又是一阵寒暄之后,刘贺在龚遂的引导下走进了昌邑邸,几个迎驾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都松了一口气。
这昌邑王最后说的那几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对他们有所暗示呢?又或者只是随口说一说?
乐成拍了拍袍服上的尘土,抹去了脸上的一丝谄媚,换上了上位者的傲慢,背着手对几位副使说道:“诸公虽然一路辛劳,但我等总算是不辱使命,没有辜负大将军的嘱托,将昌邑王迎了回来,有劳各位了。”
就这样,迎驾团“寿终正寝”了,迎驾使们和多余的依仗有序地离开了昌邑府邸。
……
迎驾副使们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但是正使乐成却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立刻进宫,向霍光汇报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
两刻钟之后,风尘仆仆的乐成赶到了尚书署,见到了霍光。
乐成没有任何的隐瞒,花了大概半个时辰的功夫,将在段时间来看到的、听到的,事无巨细地禀报给了霍光。
当然,乐成很聪明,他并没有把自己“借”一套府邸给安乐的事情说出来,更没有把自己与安乐互称兄弟的事情说出来。
这些小事,就没有必要让大将军操心。
乐成说得很仔细,霍光听得也很仔细,时不时地还会向乐成问一些问题。
而在所有的事情当中,昌邑王遇刺的事情是重中之重。
乐成在密信中虽然已经写得很清楚了,而且还附上了安乐和王吉出具的案结,但是霍光还想要知道更多的细节。
反复核对几遍之后,霍光终于确认再也没有遗漏任何一个细节了,这才放下心来。
但是此时,他的脑海中还有一个小问题想要知道。
“刺客一共有十四个人,而亭卒只死伤了十一人,这昌邑国亭卒的战力,似乎不弱。”
“下官也曾有过疑问,但偷偷派人到昌邑国中尉府查问了一番,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恐怕这齐鲁之地的百姓,更加尚武吧。”
霍光沉默着点了点头,但愿原因如此简单吧。
“此次进京,昌邑王带了多少人?”
“属官六人,奴仆三十二人,雇工三十五人,还有二十五个少年郎,属下查过了,这些少年郎都是以前在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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