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霍光和长安百官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刘贺却非常淡定。
他看到的所有迹象都表明,历史正按着原来的方向发展,不曾有太多的改变。
那么,他只要安静地等下去就好了。
刘贺的生活按部就班。
唯一的变化,就是他把王式召进了宫中,继续教自己读书。
毕竟,就要去长安了,得多学一些这个时代的经学,免得到时候丢人现眼。
现在可以癫悖,当上了皇帝可就不能癫悖了。
自从王式毛遂自荐,开始给宫里收养的那些孤儿教算学之后,刘贺就觉得这个老儒比以前可爱了不少。
虽然王式给自己讲《诗经》的时候,和平时一样严肃,但是务实了很多,也不再说那些无用的迂腐之言了。
这日,刘贺和禹无忧紧赶慢赶,来到上课的日知殿时,仍然是迟到了。
老态龙钟、须发皆白的王式,已经像笔架一般,端端正正地坐在了殿中的榻上。
两人迟疑一番,实在无法了,只得低头走进了殿中,在王式面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
“弟子贺问王傅安。”
“弟子无忧问王傅安。”
年迈的王式紧闭双眼,半晌之后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光阴似箭,殿下不该迟至。”
“诺,弟子谨记于心。”
“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禹无忧既然是昌邑王的郎中,应当行好劝诫职责。”
“诺,弟子谨记于心。”
王式看二人态度不错,这才点了点头,示意两人在对面的榻上坐下来。
高祖皇帝在儒生的帽子里便溺过,但是他却让自己的子孙尊师重道。
真是“寡人做得,你们做不得”。
从礼仪上来说,诸侯王在王师面前要执弟子礼仪。
这王式,不仅是刘贺的王师,也曾经是先王刘髆的王师,两者叠加,威严更甚。
刘贺在之前那位昌邑王残存的记忆里,就曾经找到过王式“举杖逐之”的画面。
严师出高徒,老师严一些,其实也不是一件坏事。
“今日,我们要学的是《魏风·硕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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