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作甄否和陈修这样的酷吏,恨不得连带这些商人也罚得个倾家荡产才能以儆效尤。
“这么重要的人,为何今日才交出来?”甄否已经把木牍收到了怀里。
“这个案子毕竟是殿下要求彻查的,自然要小心一些,至于其他的人,反倒就不需要那么用心了。”
“那我明白了,有劳陈兄了。”
“诶,这是哪里的话,接下来要辛苦甄使君才对。”
寒暄结束之后,甄否就带着昌邑县两什的亭卒,朝北城的上柳闾赶去了。
此时,上柳闾也是人心惶惶。
最初,是几十个亭卒突然包围了甲字巷的一处庭院,接着就把里面的人全都绑走了,大门也被封了起来。
闾里的百姓围着守在门口的那些亭卒问了很久,才知道这竟然是相府里的一位使君的外宅。
而这位使君犯了杀头的大罪。
接着,人们才渐渐地从坊间听到了一些传闻,知道了这位使君竟然贪墨了昌邑王的钱粮,足足有数百万至多。
人们个个都恨得牙痒痒,路过这宅院的时候,都要狠狠地吐上一口唾沫,再狠狠地说上一句“抓得好”——这就是百姓对贪官最朴素的痛恨,哪怕那个贪官贪的钱与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纠葛。
这两天,城里到处都在查抄贪官奸商,这让百姓们大快人心,纷纷出动,四处打探消息。
于是,上柳闾和下柳闾分界的那棵柳树下,就成了人们交换坊间传闻的最佳场所。
每天午饭和晚饭的时候,人们就会端着一大碗清汤寡水的粟粥,成群地赶到柳树下,一边分享着粥里的旨蓄,一边口沫横飞地交换着脑子里的各种坊间传闻。
这些坊间传闻半真半假,有些甚至离奇荒诞,但是人们却乐此不疲。
无他,王宫大臣们有足够的钱粮请得起乐工和舞姬来给自己打发时间,但是老百姓们只能半饥半饱地来柳树下谈天。
大家伙很想找里正韩平打探一些消息,但是这韩平很少露脸,连米肆门口都挂上了“休市”的牌子,有时候偶然被人们撞见,他也低着头不搭理任何人。
人们也不知道这平时很喜欢吹嘘自己善于经商的里正,怎么好像突然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除了韩平之外,还有一个人对此事不甚上心,那就是孟班。
一方面,孟班正忙着甩卖铺子里的木器,全家已经做好了去工坊做工的准备。
他们已经想好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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