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匆忙地问道,这昌邑县是他被外放治理的第一个县。
在这之前,他一直在长安当郎官,所以对地方的很多事情都还不甚了解。
尤其这昌邑县又是昌邑国的首县,一個城里塞进去相府、中尉府和县寺这三个衙署,不管从哪个地方看,县寺都是最小的那个。
这就让甄否不可避免地被架空了,有一些军政方面的事务不甚了解也就不奇怪了。
所以,甄否才会问到刚才的那个问题。
“昌邑国能参加缉盗的卒役有将近五千人,但是又像沙子一样分在十几个县,短时间能聚集起来的人数并不多,恐怕最多只有五百人。”
大野泽浩如汪洋,没有楼船士和材官,单靠这五百人只会在地上缉盗的亭卒和求盗,那就和大海捞针差不多。
王吉说完之后,正堂里又一次地陷入了沉默。
时间不等人地过去,殿下那两百万钱的巨富离大野泽越来越近,他们却似乎无能无力。
整个事情似乎成了一个死结。
安乐是一国之相,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
沉思良久之后,安乐相才终于开口了。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此事确实难办,但是再难办也得办。”
堂中无人应答,也没他们知道安乐不是飞扬跋扈之人,必不可能逼着他们去做做不到的事情,所以一定还有话要说。
“我们也许追不回那笔钱,但是得给殿下一个交代。”
这句话大有深意,所谓的交代可不等于解决问题。
张无疾是主簿,对东席的心思猜得最为透彻,他略微思索时候,小心谨慎地说道:“下吏有一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堂中都是我昌邑国的栋梁肱骨,你有话直说就是。”
“下吏有三策,虽不一定能追回那二百万钱,但是至少能让殿下看到我们确实已经尽力了而为了。”
张无疾的话让众人坐直了身体。
“这第一条,就是加快查抄那些贪官污吏宅院的速度和力度,尽可能多地挖出多一些钱来,如果能凑够八百万钱,殿下兴许不会过多追究。”
“可这二百万钱的差距,恐怕不容易查抄出来吧,这些贪吏品秩不高,不可能攒下那么多的家财,估计连同他们的祖坟都刨出来,最多再也只能搜刮到一百万钱。”
安乐罕见地说了一句不怎么上得了台面的玩笑话,这让堂中的气氛松动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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