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陈粮,但远没有到不能食用的地步。
所以田不吝就以五十钱一斛的低价卖给了城北一个姓韩的粮商。
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市面上陈粮的价格也要一百五十钱一斛。
这样一来,粮商每斛粟赚了一百钱,田不吝每斛粟赚了五十钱。
而“冤大头”刘贺则足足亏了十五万钱。
加上田不吝贪墨的那六万钱,这三个月的时间,刘贺在悄无声息之中就少了二十一万钱的进项。
这笔钱能干的事情太多了,够给孟班一家人开十个月的月钱月粮了。
这田不吝已经不是硕鼠了,而是饕餮。
刘贺看完木牍之后,并没有立刻还给禹无忧,而是拿在手里一下一下地磕这几案上。
这是刘贺做重要决定前的习惯性动作,看来他此刻正在谋划着很重要的事情,所以禹无忧也不敢出声打扰。
将近一刻钟之后,刘贺才停下了手里的这个小动作,让禹无忧把所有的木牍都收了起来。
“禹郎中,寡人想问问你看,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理呢?”
“应当立刻禀告昌邑相安乐大人,让他按律对这田不吝进行处置。”
刘贺对安乐的为人很了解,他虽然有些圆滑,但却是一个品行正直、嫉恶如仇之人。
如果刘贺找到安乐,那他一定会秉公处置的。
但是刘贺却不敢就这么轻易地做出决定。
刘贺不是不信任安乐,而是不信任相府里的其他官员。
按照现在的情况推测,除了田不吝之外,这昌邑国的各个角落里,还隐藏着大大小小很多只硕鼠!
谁知道那相府里的官吏,哪一个是人,哪一个是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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