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深深浅浅的伤疤。
在昌邑宫学里负责物化之学的华承身上的疮疤都会让行人侧目了,而这些奴婢身上烂疮还要骇人一百倍都不止。
从木器坊到制漆坊,刘贺和戴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是马延寿在讲解每一个坊如何运作的时候却眉飞色舞,仿佛这一切都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
久居鲍鱼之肆而不闻其臭,这也怪不到马延寿的身上。
当刘贺从最后的那个制漆坊走出来的时候,他站在坊外回头看向那烟雾缭绕的来处,一言不发。
讲解了半天的马延寿本以为会得到刘贺的赞赏,但是此刻却有些惴惴不安起来,他暗暗猜测自己是不是哪里讲解得不够清楚,才引来了殿下的不满。
马延寿凑到了刘贺身边,有些谄媚地问道:“门下,下吏有哪里没有讲清楚的吗?”
“没有,马使君讲得非常清楚,让我受益匪浅。”
“那……”
“马使君是想问,为何我还似有不满,对吧?”
“下、下吏多嘴了!”
刘贺有些痛心又有些怜悯地看向了马延寿。
“孟子曰:今人乍见孺子将入于井,皆有怵惕恻隐之心。”
“这些奴婢不管所犯何罪,都是活泼泼的生灵,还望马使君对他们有一份恻隐之心。”
刘贺说完,退后一步,向马延寿行了一个大礼。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马延寿先是一愣,接着就跪倒了下去,在原地连连顿首,大喊“下吏该死”。
刘贺站了起来,转身就走了,只留下似懂非懂的马延寿还在原地磕头捣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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