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戴使君,把马使君扶起来吧。”
“唯!”
戴宗有些强硬地把马延寿从地上扶了起来。
刘贺此时才转过了身,面无表情地看着马延寿。
平日里,刘贺对谁都很友善,极少会暴怒,以至于大部分人都忘了他是一国之王。
但是,这马延寿不会忘记,因为从宫里发配出来的那几十个恶奴还在工官赶着最苦的活计。
他清楚地记得,这些恶奴来的时候,身上都被打得皮开肉绽,一个个嘴里都不停地喊着“殿下饶命”。
马延寿虽然不善言谈,但是绝不是一个蠢笨之人,一看到刘贺发黑的脸色,就明白自己一定在哪里做错了。
可是他又不敢再跪下来,只得挤出一丝笑容上前问道:“门下今日似乎有些不悦,不知下吏哪里做得不好。”
“马使君觉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呢?”
“是不是曾郎中试制脚踏纺车的事情被耽误了,事出有因,还请门下听我解释。”
马延寿试探着问道,额头上的汗更多了,他看到刘贺没有往下质问,就大着胆子往下说去。
“前一月,王吉中尉要发兵剿灭大野泽的水匪,不少工匠被调去修船去了,因此才耽误了试造那脚踏纺车的工期……”
“门下放心,鄙人立刻就去安排,保证十天之内把那脚踏纺车给做出来。”
“协助王吉中尉维修战船,那是你们份内的事情,试制脚踏纺车只是帮我的忙,先公后私,无可指责。”
“那……这是为何……”马延寿欲哭无泪,不知道该如何做答,只能可怜巴巴地看向戴宗,请求帮助。
戴宗和马延寿平日关系不错,决定还是拉他一把,于是就开口说道:“门下是为了图样的事情来的。”
“图样,什么图样?”马延寿仍然听得云里雾里。
“昌邑县的工官,以门下的名义,要求那些拿了图样的木器坊交一笔杂费,一种图样每年就要交两万钱,而且年年都要交。”
戴宗的话刚说完,这马延寿立刻就明白过来了,脸上那是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门、门下,下官确、确实是按照您说的办的,让任何人不、不准向领取图样的木器坊收钱。”
刘贺看着越来越结巴的马延寿,内心有那么一些不忍,但是他只能继续说道:“那你就要想想,他们为什么敢违抗你的命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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