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在王位上坐稳了的刘贺用目光数了数,殿下一共站了十一个人,和禹无忧说的数目正好合上了,这个郎中一如既往地干练和严谨。
“诸位贤良,我们开始吧,今天,谁先抛砖引玉?”刘贺问道。
众人立刻开始谦让了起来,左一个“台甫先请”,又一个“鄙人不敢”,推三阻四,竟然没有一个人开始说正事。
刘贺皱了皱眉,他很不喜欢这种毫无用处的繁文缛节。
就在刘贺给禹无忧使眼色,想让后者催促一番的时候,一个满面髭须,头戴獬豸冠的壮汉推开几位同僚站了出来,嘴里还不停地抱怨着:“刚才诸位不还争得口沫横飞,非要让门下帮你们纾困吗,怎么这会子又推让起来了。”
“我陈修是个急性子,可就不与诸位谦让了。”
陈修是中尉府的法曹史,性格暴烈如火,在一众秉持中庸之道的儒生中算是一个异类,他刚才那几句粗鄙的抱怨已经引来众人的侧目,但他全然不觉,更不会放在心上
虽然是异类,刘贺却很欣赏。
“那陈卿就先说说你们法曹遇到的难事吧。”
“唯!”
陈修拿出一块木牍,就照着上面的内容念了出来。
“前几天,贼曹剿平了大野泽的一处水匪老巢,抓了百余人,那些喽啰们已经招供了,但是贼头却不吐扣。”
陈修不仅举止粗俗,话里还带着黑话,再次让他的那些同僚不停地皱眉摇头。
“既然已经有了喽啰们的口供,而且又是在老巢里抓到的人,算是人赃并获了,用不着贼头吐扣,你们法曹应该也能结案了吧。”
刘贺对大野泽有印象,那是昌邑国北面被黄河大水冲出来的一个大湖,东西最宽处达百余里,南北最宽处达三百余里。
这大野泽上活跃着上百股水匪,专门靠打劫来往的客商为生,闹出来的动静很大。
“按照常理是能结案了,可这伙水匪曾经劫过几个长安的巨商,在廷尉府里是挂了名的,所以中尉特意嘱咐了,必须要办成铁案,而铁案就得有这首犯的口供。”
“你们法曹的本事,我是见识过的,一样一样地用上去,不怕对方不招供吧?”
这个时代,肉刑很常见,刑讯逼供就更是家常便饭了。
陈修踟蹰了一会儿,才有些泄气地说道:“这个贼头硬得狠,能用的法子我们都用了,就是不开口。”
“那你们想让寡人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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