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给他打欠条了吗?那就是老板与客人的债务关系了,不归我管。再说了,现在哪家做生意外面不得挂点坏账?所以,这就是个模棱两可的事。我能管,但是不管也行。若是没有好处,我肯定不会费力帮忙的。”
“这……”
听了吴宽的话,程境凌感觉自己是既醍醐灌顶,又晕头转向。
“帮忙?”程境凌反问了一句
这不是缉武卫职责所在吗,怎么到吴宽嘴里就成了帮忙了。
“嗯,”吴宽却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道:“既然是让咱们帮忙出头平事,总要付出些让咱们满意的价码。不然这城里受屈不平之人何其多哉?我为什么非要帮他?”
也就是说,像罗兴义这种没有背景后台的生意人,要么是被恶霸泼皮们勒索,要么是给官差老爷们上供,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根本不可能好好做生意。
难怪他走投无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想到找缉武卫,多么讽刺?程境凌心中感叹了一声。
在这些生意人眼里,贪官恶吏恐怕比流氓恶霸还可怕。
若不是灶王帮胃口越来越大,欲壑难填,罗兴义实在撑不住了,绝不会找上缉武卫。
吴宽则继续说道:“境凌,你刚才还是有些急了。按照惯例,应当是在上菜的时候,把给咱们的酬劳也上来。遇到事了,咱自会为他出头。彼此心知肚明即可,根本不必把事情说破,弄得这么赤裸裸,忒难看。当然了,你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没有经验,下回就好了。”
看着吴宽洋洋得意的嘴脸,程境凌只能附和着“嗯”了一声。
此时,他无比庆幸自己的身份是一名缉武卫差人,是作威作福的阶层,而不是被欺压的百姓。
在这个世道,没有背景,拳头又不够硬,就只能低下头跪着生活,或者说是苟活。
没让两人等太久,不过盏茶工夫,一道道菜肴便接连被罗兴义亲自端上了桌。
“两位大人请慢用。”
在为两人斟上刚沏的香茗之后,罗兴义便赔着笑躬身退了出去。
待房间又只剩下两人,吴宽却没有直接开吃,而是起身掀开了桌上一个盖着盖儿的盘子,霎时间,一片金灿灿入目,盘子上放着的竟然都是金武币。
“嘿嘿,看到没,这才是硬菜!”吴宽查了查,竟足足有二十枚,不由得脸上乐开了花,欣喜道:“大出血啊!看来罗兴义真是被灶王帮欺负怕了。境凌,来,这些钱咱们一人一半。嘿嘿,在咱们在缉武卫当差的,就指着这些横财过活呢。不然又要养家吃饭,又要习武练功的,仅凭卫里每个月下发的三四十银月俸,够谁活的?去瞻月宫好好潇洒一次都不够!”
数出了十枚金钱收下,然后把剩下的十枚金钱推给程境凌,吴宽嘴里还庆幸地念叨着:“得亏林缉差他跟大力有事,把咱俩分一组了。若按照最开始的安排,你跟大力一组,这块肥肉我哪能吃得上?嘿嘿!”
看了看桌上晃得人眼晕的金武币,程境凌犹豫一番后,还是收了起来。
其实他并不缺钱。
他现在修炼有时空缝隙,对于本世界的修炼资源要求极低,根本不必像其他武者一样拼命搞钱换取修炼资源,以求修为晋升。
更何况古今来前几天刚给了他三十金,他根本没必要仗着身份去搜刮民脂民膏。
但还是那句话,水至清则无鱼。
遗世而独立、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见程境凌也收下钱,吴宽的心才放进肚子里,从怀中掏出测毒银针,挨个菜都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问题后才邀请程境凌食用。
早上罗兴义送的茶点,吴宽也是仔细检查过后才吃的。
在江湖上行走,即便披着缉武卫的虎皮也要小心行事。
桌上食物如风卷残云一般被两人吃下肚,习武之人食量极大,就连吴宽这种瘦猴一样的体格,都比寻常两三个庄稼汉还能吃。
当两人大快朵颐完毕,桌上只剩一摊残羹剩饭后,两人舒服地靠在椅背上品起茶来。
不一会,楼下便传来了吵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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