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段时间。
虽然后来袁枚对外宣称和赵翼携弟子同游黄山,可奇怪的是,两人都到了黄山,却没去歙县拜访赋闲在家的曹文埴。就算袁枚不喜曹文埴为人,可赵翼却是曾和曹文埴在翰林院一起共过事,没道理都到了人家地盘不去看一下的。
再有,袁枚的几个弟子从那之后就再没露面。比如已故潞安知府孙镐的儿子孙原湘、以及他那个以诗画著称的妻子席佩兰。布颜派手下暗中调查过,不管是在昭文(常熟)还是江宁,都没有孙原湘的消息,而老家歙县更是好多年都没回去了。
联想到去年北海镇八月开办科举,嘉庆断定,袁、赵二人十有八九是去了北海镇,而他们的几个学生肯定参加了北海镇的科举。
震怒之下的嘉庆先是召见了定亲王绵恩,经过一番商议,命其携钦差圣旨和王命旗牌乔装南下,随后又给两江总督福宁和江苏按察使布颜下了四百里加急密旨。他给绵恩的命令是,只要袁枚和赵翼勾结北海镇查证属实,直接将两人软禁,听候旨意。
其实嘉庆做出软禁的决定是经过了反复考虑的。
他早就听说袁枚的小仓山随园终日宾客不绝,不是士林就是官场中人;而赵翼是扬州安定书院的教授,同僚友人弟子遍布官场。
将两人锁拿下狱,搞不好会令整个江南士林动荡;而且一旦消息传到赵新那里,以他的性子,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当年扬州府前脚抓了焦循和钟怀,后脚就有人来劫狱,搞的清廷大失颜面。
问题是放任这两人继续搞风搅雨也不行。如今清廷在江宁和镇江驻防的八旗甲兵合起来有六千多人,再算上笔帖式、家属、奴仆,林林总总就是小四万人。万一哪天这帮人和北海军来个里应外合,这些八旗兵和家属就悲剧了,怕不是要血流成河,积尸如山。
北海军不杀八旗俘虏嘉庆是知道的,可他也深知当年入关时清军在江南犯下的那些事。再有就是这些年搞的文字狱,杀的江南士林人头滚滚,无数人家破人亡,其中就包括赵新的那个老婆。
实际上清廷之所以还在长江以南保留着数万八旗甲兵,就是为了保证南方的赋税和漕米源源不断的运往北方,让西逃后的朝廷家底更厚实。此外北海军要是从沿海进攻,各地驻防八旗会立刻登上早就准备的船只进入两湖和四川,来个战略大撤退。
乾隆五十九年十一月初一,黄昏时分,两江总督衙署西花厅书房。
“奴才福宁(布颜)恭请圣安!”
“圣躬安!”
“万岁,万万岁!”
三跪九叩完毕,书房内的两人人起身后又再度下跪叩头行礼,齐声说道:“给王爷请安!”
“请起!此次本王奉旨南下办差,事关重大,还要多多仰仗二位。”
47岁的绵恩身高臂长,穿着件酱色夹袍,外罩巴图鲁背心,脚上蹬着一双鹿皮快靴,脑袋瓜剃的锃光瓦亮,颌下留着三缕长髯。
他十月初九奉命出京,十月三十到的江宁。随行人员除了贴身家仆和十几名大内侍卫,还包括了从刑部调来的几个查案老手。一行人由皇华驿经水路到达江宁,全程2860余里,耗时二十一天。
袁枚在江宁官场的故旧极多,关系错综复杂。比如现任的江苏巡抚奇丰额就跟他关系极好,还让亲生儿子袁迟认其做了义父。
所以为了掩人耳目,绵恩特意选在了黄昏时分,以京城老友前来拜访的名义,密会两江总督福宁、江苏按察使布颜。
此时从外面传来隐隐的雷声,绵恩稳几而坐,目光扫视三人,问道:“上个月十五日上谕里提到的事,你们办了没有?布置眼线监视,查清那两人去年八月的行踪,还有他们的弟子的去向?”
布颜坐在椅子上躬了躬身道:“眼线的事奴才亲自安排巡捕厅的人在办。小仓山那里从早到晚都有人盯着,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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